他皺眉不耐地推開姬樞的手,回了句「沒事」。
但沒推開,反而被姬樞反握住了手腕。
殷回之眸色驟冷,另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掐住了姬樞的脖子,將人又掐得瀕死,才堪堪鬆開。
他眯著眼打量姬樞狼狽抽氣的模樣,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姬樞蒙眼的白綾被他扯散了,那雙灰白色的瞳顯現出來,僵硬地與他「對視」。
姬樞氣息不穩,微喘著指出真相:「你心魔又發作了。」
殷回之撿起掉在地上的綾條,耐心地為他繫上。
姬樞沒有反抗,但兩片唇瓣繃緊了,唇線壓得很平。
他唇線繃緊時的弧度和謝凌其實有幾分相似。
也許所有人做這個表情都是這副模樣,但入過殷回之眼的人只寥寥幾個,沒有更多參照物,所以殷回之主觀上更願意認為是他們本身就有幾分相似。
殷回之幫他系好,上半身微微退開些許,靜靜地欣賞了兩秒,然後扯了扯唇:「是啊,發作了。」
他認真提議:「姬樞兄,以後你不要笑了。」
沒等姬樞回答,他就傾身貼上了那兩片漂亮的唇,像小狗一樣輕輕舔舐,溫柔道:「不笑更好看。」
姬樞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然後慢慢回應了他的吻。
甚至反客為主。
殷回之皺了皺眉。
他眼中重瞳未退,耐心自然好不了,冷冷地推開姬樞:「你太用力了。」
姬樞頓了一下,即便沒有露出眼,殷回之也能猜到他此刻大約是茫然的。
於是殷回之又軟下聲線,低聲循循善誘:「我喜歡不依著我的……」
「姬樞兄,你不是喜歡我嗎?」他又碰了碰姬樞的唇,暗色重瞳中泛著興奮的光,「按我說的做吧。」
姬樞握在他腰上的那隻手因為這些無厘頭的話驀地攥緊,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其中暗含的某種意義。
這力道里傳達出的憤怒和負面情緒很好地被殷回之接收到了,可惜殷回之並不在乎。
這種沉默的憤怒也讓他想起無數個午夜夢回里的畫面,興奮更甚。
他岔開腿,坐在姬樞的腰上,又低頭去舔姬樞的唇。
姬樞沉默許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依他所言,將無上的快樂奉給了他。
……
殷回之同姬樞廝混了幾日,舒爽得沒邊,自認為心境已經十分穩定、可以繼續調養元神了。
然而依舊一調息就吐血。
殷回之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掏心魔鏡,只是用空氣中的霧凝了一方水面,照了一眼自己的模樣。
茶色眼瞳里疊著一雙猩紅的重瞳,人不人鬼不鬼。
他只看了一眼,就揮袖震碎了畫面,沉著臉地看了一眼蹲在牆角不知在倒騰什麼的姬樞。
為什麼這樣也沒用?
難道非要等他親手殺了謝凌,心魔才能徹底消失嗎?
他盯著地上一點污漬,惻惻地想著,連姬樞什麼時候走到了自己身邊都沒留意。
「你納戒里的那顆天魔蛛內丹,不是可以平心定元神嗎?」姬樞輕輕問。
殷回之猝然抬眸,冷冷瞪著他。
姬樞看不見他的目光,自然也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還順便解釋了一句:「你意識失控那天,把納戒打開了,要把它丟掉,被我按住了。」
殷回之盯著他:「閉嘴。」
姬樞卻還在不知死活地繼續:「那顆天魔蛛內丹,你為什麼不用?是準備送人的嗎?」
他仿佛在說什麼稀鬆平常的話:「你不會還打算把它送出去吧?」
殷回之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可怕。
「又要掐我嗎。」姬樞似有所覺,他冷淡道,「阿回,我衣櫃裡還有兩套黑衣,一套灰衣,都是還沒瞎時那些人一起扔下來的。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他更常穿哪種顏色?」
姬樞的話戳破了窗戶紙,也像抽了殷回之兩耳光,將他抽得耳朵嗡嗡作響。
殷回之摸了一把刺痛的耳朵,摸到一手血。
他放下手,笑了一下:「黑衣。」
姬樞的下頜一瞬間咬得繃緊。
殷回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反應。
姬樞朝他伸手:「納戒打開,東西給我,我穿給你看。」
殷回之低笑起來,扯著姬樞的衣領逼他傾身,朝他的臉輕輕吹了一口氣:「人怎麼能這麼賤啊?姬樞。」
姬樞扯了扯唇:「不遑多讓。」
殷回之笑得肩膀直顫,真的將左手食指上的納戒褪下,解了禁制,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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