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康一副笑臉,很放鬆:“我朋友多的一個手機都裝不下,你還能都認識。”
“你嘴裡一句實話沒有。”
裴康笑得大聲:“你想聽什麼實話,八卦一下是不是我女朋友?”他說“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眼神和身體都跟著往邊月身上斜。
女孩也直接,盯著兩人問:“那是不是?”
邊月唇瓣上面的肉皮抽動一下,她想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一笑,但嘴巴像是中風了合不上似的,脫口就說:“不是,我兩相親認識的,互相沒看上。”
氣氛有點冷,但是火苗很旺。
閆森總算從一堆食材裡面抽出注意力,瞥了眼邊月。她好像甩著兩根肌肉臂的大力水手,額前的一點點劉海被風拂起來,露出白淨的額頭,看著淡淡的,但莫名讓他覺得是個會在跟男朋友吵架的時候給對方一拳的人。
裴康習慣性攪亂局面:“我可沒說我沒看上你。”
邊月有點好奇要是她不出現他們之間的話題會是什麼,很明顯她是肉串上的佐料,她笑笑:“那你看上了?”
裴康把爐子裡的炭火撥勻:“你這話我怎麼理解,”他表現得很坦蕩,“總要接觸接觸才能知道喜歡不喜歡。”
另一個女生及時插話:“英,你這麼八卦,孩子生下來要是個話癆看你怎麼辦!”
“我生第一個的時候處處小心,生出來不還是一樣的,跟他爸一個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你們是不是換房子了?”
“之前那個婚房有點小,我公公他們主動給我們換了個大點的,正好老大快上小學了,那個房子是實驗小學和十一中的雙學區。我公公認識學校的領導,到時候也方便些。”
“你們兩還是幸福,老的給力。”
“別這樣啊,你差啥了,你媽賣了一套房子添到你深圳那套房裡了,這不是退休了還打算跟著你到深圳去照顧你嘛!”
“我兩老乾仗,住到一起不得掀房頂。”
“你找個男朋友,你媽就不掀房頂了。”
女人的老公看她一眼:“你腦子瓦特了。”
“我同性戀,怎麼找男朋友。”獨身女生輕鬆又較真的口吻。
邊月手放在桌子下面,豎了下拇指,又悄悄地鼓掌。
但是這快樂沒持續多久,她就怕被別人突然cue到,果然,火力朝著她來了:“親愛的,你做什麼工作的?銅城人?”
邊月沉默了幾秒,閆森卻忽然來了興致,想等她揭曉答案。
裴康搶先說:“跟我同一個公司,不同部門的。”他說完也沒有去看邊月。
懷孕的女人怪他:“你也太霸道了,話都不讓人說。”
裴康擦了擦手:“我是怕你嚇著別人。”
“嘁,這麼護著。”
“這是禮貌。”
“禮貌,你說你嗎?那誰上學的時候仍墨水瓶毀了朱老師羽絨服,誰把人家初三的學長打的告到校長那去的。”
“哎,這事你可別冤枉我了,閆森也有份。”
閆森拿著一把肉烤得滋滋響,他把烤好的肉一人兩串分開。
“你看他像是會打人的那種人嗎?”女人視線跟著閆森移動。
裴康拍了拍閆森的膀子:“你們一群俗人,都被他表象迷惑了。”
閆森不接話,裴康也沒有繼續抖料。話題又回到了女人身上,這樣的閒聊通常是類似的,有時前言不搭後語,有時要變成一個觀賞台,進行一場確定自我、膨脹自我的舞會。
“你們是都清高,就我和我老公俗,我們兩就想一兒一女,一家人和和樂樂的生活,哪像你們都追不婚的時髦。”
“你知足吧,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有多少是自己不想的,光你們那學區房,得別人多長時間掙。”
邊月已經打起了算盤,少說一套也在三百萬往上,她一個月就算把錢全存了,一年也就六萬。她不吃不喝不用,到退休能掙一百五十萬。
她想起上大學的時候,夜聊大家說起結婚的話題,都在預測誰最早結婚,宿舍里最宅的那個姑娘被排到了最後。
但是大學畢業的時候她是班裡最早結婚的那個,不到半年就跟家裡介紹的對象結了,第二年年尾都沒到,孩子已經呱呱墜地。
邊月只知道,她不用討生活。
現成的閒職,準備好的房車,都是繁衍的溫床。
閆森又解了一把肉,在火上燎得滋滋響,餘下那幾人聊得熱火朝天,偶爾話題瓶頸,邊月和閆森這兩個不怎麼說話的就會被cue到,但他兩這會又都挺逆來順受的,cue不動。
只好又將話題拐到其他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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