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林看她出去有一會,於是追過來,走廊鋪著地毯,沒有聲音,他在靠近邊月的時候輕咳了一聲,邊月回頭看他,兩人視線對上。
過去那些記憶令人恍惚。
他開口:“你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邊月曾經愛過他,是那種看見他就想往他懷裡鑽的愛,但是她現在看見他,就只剩下對過去的悵惘了,她轉頭問:“你這一年還好嗎?”
蔣青林隨意地說:“做了幾個交通廳的項目,三月份前一直在奈洛比,除了忙,沒什麼。”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月光抵破窗戶,堪堪砸在兩人的腳背上,春夏交替的風撲在臉上,把沾了酒氣的朦朧驅散開來。
邊月這話說的平淡又有力量。
蔣青林不想:“我們為什麼不能做朋友?”
邊月看著他:“我無法接受跟你做朋友,我做不到。”
蔣青林握住邊月的手腕,拉進兩人的距離,熟悉的氣息讓他興奮,淡淡的酒氣似是他的情緒,吐出來,纏著空氣:“你沒放下我們兩的感情。”
他用的肯定句,讓邊月難堪。
她沒有甩開,迎上他的目光:“已經分手的前任說做朋友,我對這種事只有一個理解,那就是對方要你當備胎。我們兩,”她戳著蔣青林的胸口,“誰像備胎?”
蔣青林嘆了口氣,他覺察到她的牴觸,也覺察到了她的決絕,他不是能接受被人拒絕和安排的:“今天晚了,進去打個招呼,我送你回去。”
邊月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到陽台,她一手扶住:“好,正好我把東西還給你。”
包廂里的氣氛已經頂點,好幾個喝多的,靠著椅背休息。邊月跟兩位校長說明了下情況,夜黑不安全她就先撤了,楊瑞的爸爸安排了商務車接送,邊月拒絕了。
她先出來的,不知道蔣青林找的什麼藉口,她乘著電梯下來到大廳差不多有個一分鐘,他也下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外面的風徐徐的,包住邊月的身體,她舒展脊背,想起昨晚閆森來車站等她的場景。
他記憶力還真是好。
蔣青林叫了代駕,過來需要一點時間,邊月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她掏出手機想給閆森發消息,看到不遠處的人又作罷。
她覺得這是對他的褻瀆。
邊月開始懊悔各種讓步和妥協,從前的妥協是一種懵懂,現在變成了市儈。
蔣青林走到她跟前,他身上灰色的襯衫扣子解開的位置一點點紅暈,頭髮有點長了,要遮住眉骨,以前邊月會說他的頭髮是共同財產,剪什麼樣的髮型她也有決定權,在這些事上,蔣青林甚至對她有些縱容。
那是一種少女對美好愛情的想像和期待,模板來自各種通俗易懂的愛情故事。
後來,因為什麼開始頻繁爭吵,邊月已經細數不來了,只記得有一次她吐槽工作里的憋屈,蔣青林正在因為項目上的事焦頭,他或許沒聽見邊月說什麼,回:“你已經很輕鬆了,隨便乾乾就好,沒有人要求你要怎麼樣的。”
這樣的瞬間被包藏在甜蜜的禍心裡,出現過無數次。
“改天我叫上那幾個,我們一起聚聚吧!”
邊月知道他說的是誰,其實都是他的朋友,他們分手後,她都斷了聯繫。她拒絕:“不用了。”
蔣青林對她現在這樣的狀態有點看不下去,邊月以前有點調皮的,他說:“我當時真的覺得天天那麼忙,又要跟你吵,我們是該冷靜一下。”
“不,”邊月打斷他,“你的原話是,我讓你壓力太大了。”
蔣青林不再跟她爭執:“走吧,代駕來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到了小區門口,邊月用最快的速度上樓把東西拿下來遞給他,蔣青林不接:“你先收著吧!”
他只是想跟她多待一會。
邊月看著手裡的袋子:“不用,還有你告訴你媽媽不用再給我寄獼猴桃了。”
從他兩開始戀愛,蔣青林媽媽每年九月份準時往邊月的單位寄一箱品質極佳的果子,她覺得農村人要娶個媳婦不容易,兒子喜歡,姑娘樣樣都好,巴著點沒錯。
“也不值幾個錢,你給你同事分分,也好。”蔣青林聽不進她的話。
邊月已經有點煩了,她在酒店門口要上車的時候,給閆森發了條報備信息,說她要回去了。她沒想到閆森拽著裴康來給她送昨天她落在他車上的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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