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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老師全程都在,還是如往日一般幹練。

最後調查沒有什麼有效結果,張舒然的媽媽覺得壓力是學校給孩子的,學校覺得是家長對孩子的要求太高了,她變成了一個急於被推掉的責任,生命的分量誰也不敢扛。

下午課程結束後,就這件事學校召開了緊急會議,要求老師們嚴格按照政策的要求布置作業,提出了八個不允許,會議持續到了八點半,邊月中途握著手機不小心點開了qq。

qq全是班級群和工作群,她自李晨豪那件事後神經衰弱得厲害,聽見qq的消息通知心悸難受,乾脆關掉了通知。

這才看見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張舒然都給她發了消息。

“這麼晚了,會不會打擾你老師?”

“我剛從輔導班回來,周末的作業還沒有寫完,估計又要熬夜了。”

“您睡了嗎?老師。”

“老師,今早請假了,我媽覺得耽誤課不想給我請,跟她吵架了。我沒生病,就是作業沒寫完,想逃避,還有點頭暈,噁心想吐。”

邊月握著手機的手指僵硬地發抖,她把手機放在會議桌的桌板上,使勁揉了揉手指,敲了三個字:“對不起。”

學校的領導們挨個在上面提建議,那些話像是被糞水浸漬過的廁紙,味道很沖。

她捂住鼻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憔悴。

她曾經試圖尋找令她,令他們都如此無力的根源,試圖通過大量的閱讀和涉獵來探尋問題的源頭,財富的分配,社會的機制,一代人心理的慣性,可以挑出來做成因果聯繫的課題太多,但這一切只是宏大敘事的其中一個序列,它無法解決她的迷惘和張舒然手上的藥片。

她和她一樣夾在這棟高樓的中間,不是精力旺盛的強者,攀不上金字塔群的頂端,又因為獲取的知識和習得的敏感無法自在地享受鬆弛。

不上不下是最好的概括了。

她有時候有一種潛藏在胸口的憤怒,對自己所獲得的不滿足,對始終在她耳邊呻吟“權力和金錢就就是最好的保養品”的餘音。

他們不是要被培養成幸福的人,而是秩序感強烈的衛兵。這一切矛盾根源並不是母胎,但誰都不解決這個問題,這種掙扎甚至成了阻礙生產力的矯情要被消滅掉,她真正感到成長的失落。

邊月藉口身體不舒服到會議室外面休息,瞧她,已經學會熟練地撒謊了。

而且並未因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會議八點半結束,邊月去了趟醫院,簡老師跟她一起。

張舒然的媽媽不太願意見她們,但是情緒也沒有表現地很激烈。邊月粗暴甚至有點不尊重地在心理為她打上了一個懦弱女人的標籤,可憐地只能操控女兒的女人。

簡老師在外面跟張舒然媽媽聊,邊月去了病房,三人間,還有其他病床的病人,她儘量輕聲。

張舒然看著非常虛弱,還插著氧氣瓶,看見邊月別過臉去,不願意正視。

媽媽在她清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要是死了,我也去死。你怎麼跟你那爹一樣作。”

邊月摸了摸她過於蒼白的手指,張不開嘴,她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本,上面寫滿了字,她塞到張舒然手裡,換了個同病相憐的語氣:“我真抽空寫的,最近校長那老東西給我安排的活實在太多了,抱歉啊!”

說完她又強調:“喂,真心的。”

她們應該都缺一個希望,希望一分的努力就有一分回報的希望,但這份希望和年齡的增長之間構成的是一個反比例函數,通常,人們願意把這份殘忍美化成成長。

張舒然說不了話,她用手指在邊月的掌心撓了撓。其實,她對吞藥前後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沒什麼感覺,反倒是媽媽的態度和洗胃的時候的痛苦讓她更難受。

她應該不會再幹這麼蠢的事了。

邊月沒有說很多話,簡老師就在外面跟張舒然媽媽聊了一會,臨走前往病房裡瞥了一眼,沒有進去,孩子們都比較怕她,她不想再給張舒然刺激。

晚上的醫院還是門庭若市,人們進進出出,講著聽不懂的方言,散發著一樣的氣味和憂愁。

簡老師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不再像以前那麼堅定,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兩人在公交車站分開。

坐上公交,邊月掏出手機翻了下信息,才看見閆森白天的時候發過來一份整理好的文件。

裡面是各種價位的車型,性能和油耗的對比,非常詳細。邊月問他:“我跟你說買車的事?”

“嗯。”閆森回的很快。

邊月發了個跪謝的表情包。

她周內就提了車,卡里的存款買完車還剩五萬,夠她一年的開銷,這都是提前算清楚的帳。

下班後,邊月開著車去接閆森。學校附近的屬於老城區,車道比較窄,她開得小心翼翼,生怕剮蹭了,開到銀行那棟樓足足花了一個小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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