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行屍走肉而言,求死不能成了最大的痛苦。
少年和那個alpha之間隔著一條人命,隔著對方施加給他的所有非人的折磨,可他卻必須和這樣的人渣同床共枕,在旁人面前和alpha扮演親密。
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不踏入另一個更深的地獄。
有時候他會恍惚,都已經在地獄了,痛苦和痛苦之間,也會有好壞之分嗎?
他甚至開始不切實際地幻想,日復一日地在虛空中問自己。
他的世界,還會迎來白晝嗎?
*
邊亦安來的匆匆去的匆匆,她派了好幾波人出去打探消息,截止到今天早上,只有兩份資料到了她的手裡。
效率已經很高了,但時間不等人。
「我和那個少年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那個alpha有時候會從一個『朋友』那裡帶人回去。」
晏邊直覺泥濘之下還有更深的骯髒,他問邊亦安:「可以查查和那個alpha走得比較近的人嗎?」
「當然。」邊亦安給出肯定的答覆。
老爺子那裡還有一些精銳可以用,只要晏邊想,邊亦安可以替他把J市翻個底朝天。
離開之前,邊亦安特意叮囑了溫繼舒:「最近幾天,我哥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由於溫玉恆老當益壯,且溫家父子之間關係不合,溫繼舒還沒有接手溫家大部分的家業,相較於邊亦安,他顯得沒那麼忙碌。
溫繼舒向她保證:「放心。」
邊亦安就算不提,他也會好好盯著。
昨天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種事,晏邊給楊老闆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說在家歇一天緩緩再去。
楊老闆膛目結舌:「好好好!多休息啊!不用著急過來!」
稍一聯想,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誰都能想到事情和那個alpha有關,只是不在明面上說罷了。
掛了電話,晏邊也沒忘記今天的更新。
寫文是寫文,上班是上班。
天塌了也不能對讀者不管不顧。
難得有本書沒被讀者罵得狗血淋頭,說起來還有點感動。
晏邊從存稿箱裡把今天的更新單拎出來精修,神色專注,手指落到鍵盤上發出節奏明快的敲擊聲。
溫繼舒見他這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對晏邊來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小插曲,那些事情無法使他原本安排的軌跡發生一點偏移。
晏邊修文的時候不會被周圍任何動靜所干擾,溫繼舒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哪怕明顯到快把他盯出一個窟窿,晏邊也毫無所覺。
敲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時,眼前赫然出現一條白玉吊墜。
晏邊按了按眉心,鬆緩神經過後,他疑惑道:「這是什麼?」
「保平安的。」溫繼舒很認真,語氣中有幾分懇求,「你戴上吧。」
他們家溫老師已經開始相信玄學的力量了。
晏邊看了眼懸在半空中的白玉吊墜,又看了眼神色糾結的溫繼舒,默了默,還是同意下來:「好,你幫我戴吧。」
說著,晏邊主動把落在後頸的頭髮扒拉到前面來,留給溫繼舒一截乾淨的脖頸,方便對方給他戴上。
溫繼舒薄唇微抿,眼神輕輕一動,安靜地將吊墜的繩子繞過晏邊的脖頸,打了個漂亮的繩結。
omega和alpha的腺體都長在後頸,雖然晏邊是個beta,可能沒有太多的意識,但這樣的行為真會讓溫繼舒覺得……
對方在對他進行某些暗示。
不知不覺間,白玉吊墜已經妥帖地戴在脖頸上,晏邊兩指捏了下吊墜,轉動旋轉椅看向眼前的溫繼舒,似乎不明所以:「你臉怎麼……」
「暖氣溫度太高了。」
在晏邊把話說完之前,溫繼舒搶先一步打斷了對方。
晏邊挑眉:「是嗎?」
他的視線短暫轉移到了牆壁,又落回溫繼舒身上。
「可我怎麼記得,我們根本就沒開暖氣?」
溫繼舒琥珀色瞳孔驟縮,不自覺皺了下眉。
晏邊微微低頭,狀似無意地叩了叩旋轉椅扶手,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詢問。
「嗯?」
之後,他們家溫老師格外崩潰地說出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小齷齪。
並喜提一頓伺候。
當然,晏邊到底知不知道alpha和omega那些約定俗成的小規矩,溫繼舒就無從得知了。
他不敢問,也根本沒有精力去問。
某位季姓alpha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又和晏邊交流一些不為人知的小愛好,成功讓晏邊在那種方面更上一層樓,可謂是登峰造極。
這天下午,趁著溫繼舒累得睡著了,晏邊拿起手機出了家門。
蘇祁的車停在樓下,那個騷包的顏色異常矚目。
「你沒別的車了?」晏邊太陽穴跟著一跳。
蘇祁掐滅了菸頭:「有啊,超跑坐嗎?特別拉風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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