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宇面不改色,但同樣言辭犀利地回答她,「陳氏集團光在長三角地區就有數十家分公司,上萬名員工,高管至少上百號人,我不可能關注到每一位員工的動向。當然這次的事情我也有責任,金融行業水深火熱,沒有早點發現有人在渾水摸魚,我有失職的部分……」
女記者對此回答並不滿意,陳鴻宇的話避重就輕冠冕堂皇,實則根本沒有回答到點上,她正欲追問,身邊的攝像大哥卻輕輕拽了一下她。
女記者疑惑地低頭,攝像大哥將手機悄悄遞給她。
編輯部門在工作群里發送了一段視頻,點開後正是陳鴻宇與利成華坐在某燈光昏暗的包廂里交談的場景。
領導在群里指示,要求女記者務必就這段視頻提出質疑。
陳鴻宇正在與其他媒體記者互動,女記者和攝像師眼神對視一下,兩人心照不宣,一個舉著話筒恨不得戳到陳鴻宇下巴上,一個卸了三腳架直接扛起機器,成功擠在前排後女記者已極快的語速打斷了其他記者的提問。
「陳總!據我們剛剛確認的消息,您與利成華見過不止一次並相談甚歡,那麼針對您之前的三點告知,其真實性存疑,您可以展開講講與利成華見面後所議何事?」
陳鴻宇目光一滯,看向她。
場內一眾全因她剛才的那番話安靜下來。
「陳總,我這兒有幾張截圖。」說著,記者將視頻里的截圖遙遙展示了一圈,截得很有水平,正好兩個人的臉都正對畫面,是利成華和陳鴻宇無疑。
Alan適時衝到前面擋住了記者,陳鴻宇神色冷峻退到後面,他以為萬事皆在掌握,未曾想居然如此私密有視頻流出。
「陳總!請您做出解釋!」
Alan一邊擋著鏡頭一邊護送陳鴻宇後撤,閃光燈比過年夜裡的煙花還閃,照得人無處遁形,他憤恨地推開擋路的記者,高聲說,「請迴避一下,不方便回答。」
知名社交平台上,陳鴻宇這場新聞發布會正在直播中,數百萬人目睹全程,評論區對陳氏集團的公信力表示懷疑,股票正以可怕的速度往下跌。
那木日卻並未表現出高興,在聽到陳鴻宇的發言內容後,他感到無比的生理不適。「徐姓高管」——擺明了是要讓徐弋陽背鍋,這人渣還真是無情無義到極點。
隋遇看完這場鬧劇後,不禁感嘆,「幸好……提前做了準備,他那個助理真是潛伏夠深,你說陳鴻宇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陳鴻宇,呵……」那木日忍住了想要罵人的衝動,接著拿出手機思考再三後撥通了徐弋陽的電話。
響了好多聲都沒接,那木日面露憂色,隋遇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好好開導吧,這次對他打擊不小。」
可惜徐弋陽一直沒接,那木日等不住了。
「我現在去上海。」
那木日從齊實那得知,徐弋陽也沒接他的電話,那木日更急了。
剛買完機票,隋遇正預備動身送那木日前往機場,電話鈴響了。
是徐弋陽。
那木日又驚又喜,握著手機止不住顫抖。
「那日,你還好嗎?」
徐弋陽說不上自己好不好,他有點懵,「還行吧……」
「你……看到直播了嗎?」那木日覺得徐弋陽的狀態不太對勁,弱弱的問他,「你在哪兒?」
徐弋陽真的還好,他對陳鴻宇的一切都感到麻木,也對感情失去了該有的期待,電話那頭的那木日似乎變成一個平平無奇的符號,分隔了兩段不堪的回憶。
「我……在家啊。」徐弋陽淡淡開口,反過來安慰那木日,「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
「陳鴻宇,這次一定是放過我了吧……他都這樣說我了。」
那木日心裡瑟縮著發脹,上次見面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驟然降回冰點。
「你在家等我可以嗎,我來找你。」
「來找我?為什麼?」徐弋陽頓了頓,接著岔開話題,「那個記者,是你安排的嘛?」
那木日嗯了一聲,以為他會不高興,沒再吭聲。
「謝謝,可以把視頻發我一份嗎?」
「你真的沒事嗎?」
徐弋陽說,「沒事,我在聯繫律師。」
那木日心裡悵然,一字一句都透露著他們已成定局。
「我等會上飛機,傍晚應該能到上海。」那木日還想再掙扎一下,苦笑著說,「你有沒有空?」
徐弋陽婉拒道,「我晚上約了律師,不太方便。」
那木日有些發怔,最後還是放棄堅持,「好吧,那下次再約。」
掛了電話。
隋遇開著車,察覺到那木日情緒不好,搖下窗戶掏出煙。
「來一根?」
那木日默默接過,靠在車窗抽了起來。
「勸不了了嗎?」隋遇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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