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更多的是不解,這個連公司崩盤都要倒打一耙的男人, 是什麼原因讓他睡一覺把已經沖走的屎盆子撿起來再扣到自己頭上?
良心發現?顯然不可能。
徐弋陽的律師來電, 陳鴻宇發完聲明後, 也已經委託了律師團隊打官司, 但主要針對利成華和境外經濟往來。
「那我是不是……沒事了?」徐弋陽生怕有陷阱, 不確定地再次詢問, 「我還需要提供什麼嗎?」
「徐先生, 根據陳鴻宇的聲明,他應該是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了。您暫時安全,但後續有可能要配合調查。」
「啊……真的沒事了?」良久,徐弋陽才反應過來,「不應該啊。」
「嗯, 是有些蹊蹺, 我猜應該是有外力影響, 徐先生您要不聯繫一下相關人員問一下具體情況呢?」律師建議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囑咐道,「有事千萬別擅自行動,一定要先來問我。」
「謝謝。」
徐弋陽正有此意, 可不知道該問誰。
手機停在那木日的聯繫頁上, 最終還是沒按下去。
算了吧……
然而,陳鴻宇這一舉動徹底激怒陳老爺子。當晚他被人帶回西南, 軟禁在家。
陳鴻宇早已預料, 坦然接受老爺子所有安排,比起勁爆的視頻外泄,至少現在還能有迴旋的餘地。
但他還想見Alan一面。
所有人里, 他能理解徐弋陽的反抗,朱軒的恨意,甚至是那木日的憤憤不平,就是不明白Alan的動機,Alan是他最信任的人,怎麼就和朱軒狼狽為奸?
直到他離開,都沒聯繫到Alan。
西南高原的夜晚冷得心涼,陳鴻宇的房間連暖氣都沒開,輾轉一夜翌日清晨,他穿了件單衣自覺跪在老爺子臥室門口,秘書端了兩盞茶進去,再出來時喚他進屋。
老爺子穿戴齊整坐在黃花梨沙發上盤手串。
「鴻宇,昨天你外公家來電話了。」老爺子邊說話邊喝茶,陳鴻宇聞言心下一驚,抬眸等著老爺子繼續說下去,「你要不去國外待一陣吧,家裡事情又多。」
陳鴻宇登時被抽走了最後一絲精神,「爺爺,別……」
現在走,他什麼都沒有。繼承人、風投公司、徐弋陽……曾經緊緊攥在手心的東西,都將不復存在。
「你自己選的。」老爺子看了看他,這不過就是對陳氏繼承人的服從性測試,陳鴻宇沒完成罷了,是有點可惜。
「不,爺爺你再給我次機會。」陳鴻宇就差磕頭,「被人擺了一道,不這麼做對外影響更壞,我也是被逼無奈。」
「被誰擺了一道?」老爺子故意問他。
陳鴻宇囁嚅著不好意思說是助理,會顯得他恨愚蠢。
「是Alan,宋詞。」
「你知道啊……」
「哼,自己用人不慎,被撬了牆角,現在還說被擺了一道。」老爺子重重敲了下桌案,珠串丁零噹啷響,「剛愎自用目光短淺,陳鴻宇,你讓我很失望。」
「……」
「交給你,是為了看到結果,過程沒人在意。」
陳鴻宇垂下眼睫,眼底泛起紅色血絲,他還想辯解什麼,老爺子卻拂袖讓他回去。
出了堂屋,天上又飄起細雪,陳鴻宇滿目惆悵,他已經不年輕了,哪裡還有重來的機會。
三天後,陳鴻宇等來了朱軒的離婚協議書,陳鴻宇痛快簽下,前提是要見Alan一面。
朱軒卻把陳鴻宇最後一點幻想戳破,發了張房產證給他,戶主名字是宋詞。
「陳鴻宇,沒什麼想不開的,就這麼簡單。」
跟想談利益的人談感情,是畫餅;跟想談感情的人談利益,是傻逼。
陳鴻宇,喜歡畫餅的傻逼。
那木日在上海呆了兩日,聯繫最多的是齊實。
準備離開前兩個人約在上次的蜜雪冰城,齊實抽了個空,那木日在隔壁點了兩杯咖啡拎過來。
那木日戴著冷帽遮住了耳朵,顯得臉窄眼長摺疊度更高了,蜜雪冰城的員工忙著搖奶茶,也沒好意思問倆帥哥要點什麼。
齊實坐下直接問,「你給陳鴻宇什麼壓力,讓他發聲明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木日勾起唇角,想想就覺得解氣,「他有些視頻落在朱軒手裡了,成人之美。」
「徐弋陽真的是命好,每次都有人給他擦屁股,對了這件事他知道沒?」
說起徐弋陽,那木日便覺得苦澀,他要搖搖頭,「沒敢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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