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陽一開始覺得拍戲挺有意思,直到他在雪裡站了一個小時,啥事不用干,冷得他雙腿打顫。
隋遇拍了幾張徐弋陽的戲照發給那木日。
——人給你留下了,紅包你發。
——沒別的角色嗎,大冷天讓人站雪裡?
——你來。
那木日不回復了,巴音布魯克的拍攝場景還在搭建,兩天後禾木轉場,他就能看見徐弋陽。
晚上收工後,徐弋陽叫苦不迭,好不容易逮到隋遇,直接問他,「是不是你安排的好事?我真是吃了你的餅留下來受罪,我要回家不拍了!」
「哎呀幫幫忙呀,導演覺得你是個好苗子,一定要試試。」
「好苗子?」徐弋陽冷笑一聲,「演一棵聖誕樹?」他張開雙臂,身上丁零噹啷響,「重得要死,演不了一點,你和導演說放我走。」
「那你要走得話,今天下午的戲他們又要重演一遍……」隋遇面露難色,抓住徐弋陽的軟肋展開攻擊,「不然劇情穿幫了,你這多耽誤進度啊,這麼冷的天大家都不容易……」
徐弋陽果然聽進去了,於心不忍,「那我還要演幾天?」
「快了,過幾天你那角色就死了。」
「?」
「嗯,你幫主人傳信,騎著馬穿過草原,被反派一箭穿心。」
徐弋陽無語凝噎,他這個角色確定硬塞無疑。
他拍戲最高興的當屬Monica無疑,她暗戳戳提示徐弋陽,幫她要個遲問行的親筆簽名,徐弋陽罵她沒良心,哪有老闆行情混得比打工的還差。
「加油啊徐老闆,我靠你這部戲開張呢。」
徐弋陽罵道,「你能不能努力一下,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我蠻努力的好伐拉,天天九點半過來開門到晚上八點多走,麼寧來儂怪吾頭郎向?」Monica說完又安撫他幾句,「不過這次演上電影,我相信你生意馬上要興隆了呀徐老闆!」
徐弋陽感覺自己被PUA,失去戰鬥力,弱弱開口,「借你吉言。」
第二天一早,徐弋陽又被車拉去劇組,這次他學聰明了,在裡衣貼滿了暖寶寶。
渾渾噩噩混了一天,不知道演到什麼情節,男主脫了衣服跪在冰天雪地,男二舉著火把念念有詞,然後兩個人心口相貼,十指交纏……
徐弋陽心說真是不要命,這可是零下五度啊,幸好他馬上要死了。
這場戲拍到晚上,遲問行拍一會暖和一會,大概十一點半才收工,徐弋陽聽到最後一個「卡」,以為天都要亮了。
「今天演員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九點集中,轉場去巴音布魯克。」執行導演拿著個喇叭喊,「場務還是七點到,裝車收拾東西,其他各組人員整理保管好各自的物品,不要有遺漏!」
徐弋陽只聽到前半句。
巴音布魯克,他預感成真。
八百公里之外,巴音布魯克,晝白野宿。
劇組租的酒店在鎮上,但那木日更喜歡待在自己的地盤。
一年前,他回到新疆,迷茫一段時間後,在巴音布魯克買了塊地皮蓋民宿,比起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更喜歡歲月靜好。
就像濟州島那對夫妻一樣,那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他無數次想過重逢的場景,卻始終沒有勇氣聯繫徐弋陽,他有著對方所有聯繫方式,但再未參與過他的生活。
時間似乎在一點點抹去彼此的痕跡。
所以當隋遇說在劇組遇見徐弋陽,巧合到像是故意為之,那木日想過的所有重逢里,唯獨沒有這樣的橋段。
現在是凌晨一點半,那木日喝了點酒,依舊毫無睡意。明天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徐弋陽面前?
那木日翻出海藍色的蒙古袍和松石珊瑚手串,只可惜海日牽在了馬場,明天騎不了。
十二個小時的車程,劇組在天黑時抵達,還未下車,徐弋陽便看到了車窗外無比熟悉的身影。
穿著蒙古袍,肩寬腿長目光如炬。
他等在酒店門口,劇組人員依依和他打招呼,他微微點頭始終盯著商務車的門。
該來的還是來了,徐弋陽扶著車門下來,那木日立刻鎖定目標,他穿過人群大步走來,晚風拂起衣擺,他和從前一樣。
「那日。」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