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祁給自己的話做了個總結:「天吶,說得我都要相信愛情了,你覺得呢?」
陸昀錚低啞的嗓音開口,輕哼了聲:「你應該去寫愛情小說,這麼能聯想,保不齊真的會賣座。」
聽他這毫不在意的語氣,對面笑罵了句,大叫:「我這麼上心都是為了誰?你這次要是結個婚再被纏上了,離不掉你就等著哭吧!」
被捏在食指與拇指間的楓葉豎起,像撥浪鼓一樣轉了幾圈,陸昀錚餘光瞥著草場,低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第22章
陸昀錚說完,也不管季元祁又叫喚了些什麼,直接利索地掛斷。
餘光里,草場上已經沒人了,方才遛馬的人早就牽著馬回了馬舍。
陸昀錚收回目光,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喉間低咳了聲,對整理好文件將要離開的關助理道:「告訴容姨,我喉嚨不舒服,做點潤喉的湯送上來吧。」
「好的。」關助理帶上門出去了。
他下樓時,正好碰見剛回來的閆硝,關助理把陸昀錚的話傳達給容姨之後,果不其然——
閆硝很積極地表示要幫忙。
他幫容姨削了幾個白胖的雪梨,等湯燉好盛進湯盅里,就端著托盤上樓,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
聲音隔著門傳出來,其中的沙啞還聽不太真切,閆硝單手推開門,看了看堆滿東西無處下腳的書桌,問他:「我還是給你放在小桌上吧,你過來喝。」
「不想動。」陸昀錚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
這回他嗓音里仿佛混著砂石一般的啞,明晃晃鑽進閆硝的耳朵里,聽得人難受得也想跟著清一清嗓子。
閆硝看了看他的臉色,紅暈倒是褪下去了,就是嘴唇依舊帶著病態的乾澀。
「是還難受嗎?」他習慣性問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陸昀錚拖著沙啞的尾音,幽怨的眼神瞥著他:「你都聽不出來我嗓子不舒服嗎?別讓我多說話。」
那眼神,好像在埋怨自己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簡直無理取鬧!
閆硝有億點無語,但他不想跟病人計較,決定退而求其次:「你桌上放不下了,我盛一碗給你吧。」
陸昀錚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著閆硝動作輕悄悄地把托盤放下,仔細盛了一碗湯端過來,就擱在他手邊。
「容姨說你不吃枸杞,但放了枸杞功效好,我已經給你挑出來了。」閆硝說道。
他看著陸昀錚,陸昀錚也看著他,那雙窄長銳利的眼睛深邃幽暗,很擅長掩藏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閆硝懵懵地眨眨眼。
這不說話是啥意思?
等我給他吹吹嗎?
「怎麼了?」閆硝試探著問。
陸昀錚看著面前那張稜角柔和的臉,心境已與從前大不同,圓鈍的五官與靈動的眼睛共同組合出一副疑惑表情,那份天然的懵懂好像不經意間拋出的魚鉤。
帶著引誘,掃得人心裡發癢。
如果這真的是閆硝刻意為之的一種「誘惑」,想以此釋放魅力信號,那簡直段位太低了,他八成要孤獨終老一輩子。
陸昀錚毫不客氣地品評完,剛想轉頭,視線卻被對方額頭的青痕吸引。
「看著淤青倒是消了不少,」他皺起眉,坐起身子抬手扒拉了兩下閆硝額前的劉海,「就是怎麼還腫著?」
落地書櫃的反光鏡面映照出閆硝挺拔的身影,他轉頭透過反光看見自己額頭的青紫,那裡原本被他用捲曲稍長的劉海遮住了,這會劉海散開露出傷痕,的確有點嚇人。
「醫生開的藥膏挺管用的,也不可能一下就好了啊。」閆硝道。
「能不好用?我托人拿的配置藥,市面上買不到。」陸昀錚眼神里的光熠熠發亮,有些驕傲。
「也就是你蠢得不知道叫人,站在那上趕著挨揍,往後碰到這種事敢不告訴我,你就等著吧。」
話是不好聽,但倒是好意,閆硝笑了笑:「知道了。」
他下意識就想抬手摸一摸額頭,手剛抬到一半,就被陸昀錚半路截住,對方不輕不重地打開了他的手。
像是對他有點無語,問道:「不知道手上有細菌,嫌它好得不夠慢是不是?」
閆硝莫名其妙挨了幾頓訓,也有點撐不住,他悄悄揉按幾下火辣辣的手背,垂頭朝向背對陸昀錚的方向,狠狠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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