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子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四哥一起走的,說實話我覺得他們挺登對的,稱得上郎才女貌,能隨意進出穎甘堂老闆的屋子就能看出四哥對這個女人態度不一般。
而且,我真的很想要個漂亮嫂子。於是我暗下決心,等四哥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他倆加把柴。
後院顯然已經很久不住人了,枯葉落了一地,我前腳剛踏進去,就看見坐在院子石凳上給自己泡茶喝的田雨青,他套上了很厚的羽絨服,這人氣質跟那建國之前的知識分子有一拼。
「你還沒走啊?」我下意識說出了心裡話,說完才發覺這句話里無處不透露著大學生的清純和愚蠢。
田雨青老練地烹茶、沏茶,聽見我的話,他笑著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放心,待到合適的時間我就會離開了。陳肆平時都是這麼教你的?他喜歡一句話反覆斟酌著說,你倒是挺直白。」
我見他沒惡意,就自顧自走到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田雨青給我倒了杯茶,我自然地接受了,對於我這種不懂茶的人來說,怎么喝在我這裡都是沒問題的,田雨青應該也不會跟我計較,不過也難說,畢竟他家規矩忒多。
在雪天裡品茶,還挺有雅致,只是如果此時有隻火爐就更好了,那我就能在火上烤個紅薯、橘子什麼的。
田雨青倒沒有譚裘那種老派當家人的裝腔作勢,他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贊道:「陳肆收的信陽毛尖味道確實不錯,難怪他平時老是泡這種茶。」
我砸吧砸吧嘴:「你喝的不會是他壓在柜子最底下的那幾隻黑盒裡的吧?如果是,那你慘了,他回來一定會把你打進地里。」
田雨青端起茶,卻沒有第一時間送到嘴邊,反倒是頗為地笑了起來,他將目光移到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上,半晌才問:「你外公真的什麼都沒教給你?」
我想起四哥走之前的叮囑,邊喝茶邊搖搖頭,以此來掩飾我撒謊的心虛。
我知道,田雨青不是個省油的燈,一般這種在行里混久了的,判別一個人是不是撒謊基本只需要一眼,我這樣的愣頭青,正面剛肯定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令我意外的是,田雨青沒有以這個問題開頭來刨根問底,他更像是隨口一問,並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結果是什麼,他伸出兩隻手將九環玉匣托出來,放在石桌上。
田雨青問我:「那可以告訴我嗎?從這個匣子上,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眼神飄忽了半秒,這半秒鐘我的腦海里瞬間出現了幾十條之前我所思考過的信息,由於外公覺得我不夠仔細,所以我從小都在經受觀察類的周期訓練,如今就算再粗枝大葉也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細節。
但我決不能將我的想法一股腦全說出來。
於是我歪頭看了看那玉匣,磨磨唧唧半天,說:「玉的,不太大,花紋很細膩,隱約能看到裡面有東西,感覺像紙張什麼的,也有可能不是紙張,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胡說一氣後,我故作很期待地看著田雨青,見他重新將玉匣放回了木盒,嘆了口氣:「除了一副好皮相,如魁爺爺的其他天賦你是一點兒也沒有遺傳到,看來他不讓你入這一行也是對的。」
天賦?我遺傳我外公天賦可多了。我內心對能瞞過這種老油條沾沾自喜,成就感倍增。不過我也注意到了他話里不自覺透露出的訊息。
合適的時間?什麼才叫合適的時間?
田雨青說:「回去休息吧,聽譚裘說這匣子是你拿出來的,這就證明這個年你是無法像之前一樣度過了,所以,珍惜你現在的平淡生活吧。」
第7章 奇怪的隊伍
四哥不在,我把房間門從裡面反鎖,躺倒在床上,我開始回憶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尤其是那隻九環玉匣,實際上田雨青讓我仔細看第二遍時,我確實發現了一些第一次沒能看到的東西。
匣子的右側面淺淺地用顏料塗了一層畫,但是我第一次觀察時並沒有注意到,所以我猜測那應該是一種特殊的顏料,只有自然光照射至某個角度時才能顯現。
畫上的內容很好懂,畫的是一支龐大的軍隊往冬日的林海中前進,讓我感到震撼的是,這支軍隊無法想像的龐大,以至於它的盡頭完全融進那片林海,換句話說,根本看不到頭。
不僅是軍隊,那片林海也有些文章。如果這描繪的是中國的疆土,那絕對是一處很有特徵且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的特殊的地點,景物都很有特色。
導致我直接自信地排除了中原和南方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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