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回還算仗義,只是潛在水下等我們,並沒有游出去,我一下就搭住他的肩膀,然後回身拽住何瑜的一隻手臂,示意他拉住我腰上的一根綁帶。
我本來沒想這麼幹,但介於之前在神農架時的詭異經歷,再加上現在能見度幾乎為零的情況,我還是決定用這種方式來最大程度地防止掉隊。
路阿爻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在眼神詢問我有沒有準備好,於是我就在他眼前豎了個大拇指給他看,結果豎了半天他也沒給個反應。
我心說什麼意思,咱這關係總不能已經爛成這樣了,就一個肩膀都不給搭了?
然後我就看見何瑜突然從後面游上來,從路阿爻手裡奪過來了什麼東西塞進我手裡,我一摸,是軟鞭,這才恍然大悟,我理解錯了,原來他是要我們仨都拉著鞭子再往前游。
我明白過來,又把末段分給何瑜,就又回過身給路阿爻豎了個大拇指,他這才轉身帶隊往漆黑的水裡游去。
第90章 草率的判斷
水下一片漆黑,夜裡的水溫冷得徹骨,其實如果換作白天的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選擇跳江,作為一個中原人,對於黃河的了解是從小就開始累積的。
所以我深知江水河流之中最可怕的就是暗流和其中的漩渦,那種東西足以將一個水性足夠好的人悄無聲息地殺死在江底,所以我潛下水之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夜晚這裡的江水平靜異常,流速也沒有特別快,江底也並沒有太多石沙來衝擊我的腿部,我輕鬆就能跟上路阿爻的速度。
路阿爻游的不快,我能感覺到他在有意識地等我們,這不像在陸地,三個人在這樣漆黑的水底前進,精神需要保證高度集中,我作為中間的那個,必須同時注意著打頭的路阿爻和尾部的何瑜。
路阿爻的速度慢慢降下來,我們就跟著他開始上浮,遊了一路,我對方向是完全無感了,但是能肯定我們潛的位置並不算深,所以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路阿爻先浮上去,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拉我,我摸到旁邊凹凸不平的岩石,也浮上去,眼睛終於在這一刻重新發揮了它的作用,何瑜就緊跟在我後面。
我用手抹了一把潛水鏡上的水,就看見路阿爻指了指上面,對我說:「向上爬。」
我對他眨眨眼,然後順著他的手指就抬頭望去,那是在岩石上用原始工具開鑿出來的一串階梯,其實那也算不上是階梯,就是將部分石頭開鑿掉,挖出了些深淺不一的坑洞。
何瑜看見那東西嘴角就抽了抽:「潛完水還得攀岩,這趟還真他娘的離譜哈。」
路阿爻退到一邊,沒等我有什麼動作,他那只在水底的胳膊就猛地往上託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抬上了第一層凹進去的石頭台階,我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趴在了那些岩石上。
「大哥,我恐高,你讓我先上?!」我回頭用驚恐的眼神去瞪路阿爻。
路阿爻則是回了我一個非常平淡的眼神,沖我點點頭,然後他就轉頭朝一個方向望了眼,回頭就更加堅定地對我說:「沒時間了,快爬!」
我被他嚇到了,手腳就開始不由自主地蹬著那些凹槽向上爬,何瑜也迅速拽住那些石塊用盡全力往上攀,而且就在我一步之遙的地方。
我第一次打頭,真的壓力山大,爬了十米不到就渾身粘膩得要命了,汗跟水混在一起搞得整個人都很難受,但我顯然已經忘記了這種難受,因為何瑜就在我正下方,如果我注意力分散掉下去,那他和在最底下的路阿爻也會被我一起帶下去。
這一回我打算用盡我全身的力氣,不過很快我就沒有這個想法了,因為在我爬到高度大概十米的位置時,我就看到了峭壁上冒出的一絲亮光。
那是個空間巨大的山洞。
我爬的困難,還好最後有一雙手伸出來,把我拉了上去,不然以我這臂力,下一秒就能坐何瑜臉上。
「謝謝。」
我道了謝,然後喘著粗氣爬到山洞邊緣,這才發現拉我的是那個始終窩在角落裡的啞巴,所幸我還依稀記得他的名字,叫陳蒼海。
偌大一個山洞只有他一個,山洞的深處還堆積著一些已經爛掉的棺材板,這洞穴應該是做懸棺葬用的,這姓陳的小年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害怕還是怎麼著。
我不由得有些佩服他,因為要換做是我,路阿爻要我自己留在這兒,我是打死也不乾的,他甚至還用那些棺材碎屑在這兒獨自生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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