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在思考剛才路阿爻說的話,但現在的注意力完全被這隻雞給吸引過去了,這隻雞對我的衝擊力簡直跟野人在原始社會裡看見一架民航客機的感覺差不多。
「你他娘的私藏燒雞!」我說完就要上手。
何瑜給我手撥開來:「去你的,你才私藏!這我提前一天晚上去買的,看看,這就能體現出你瑜哥哥的高瞻遠矚了,來小麼,兩個雞腿給你先啃著。」
他撕下兩個雞腿塞到我手裡,然後把防水布全部攤開,再將整隻雞放在防水布上,我拿著雞腿還沒咬下第一口,就想起來陳蒼海年紀應該比我還小點兒,所以我就把右手手裡的雞腿遞給他了。
路阿爻應該不是很餓,所以就折了一個翅膀根,然後說:「在原本的地圖上,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還在江水中,而且是在幹流,並不是支流,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應該還需要再航行半小時才能進入支流。」
他這樣解釋,我馬上就聽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的地形發生了改變。」
能造成這種情況,我現在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就是那份拓本繪製的年代太早歷經多年,原本的山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像神農架裂出來的天塹一樣。
但是路阿爻卻搖搖頭,否認了我的說法:「並不是,這兩座山體,是忽然出現的,它們截斷了江水,造成了一條新的支流。」
他說完,除了陳蒼海,我跟何瑜都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
路阿爻在地質這方面比較權威,路家歷代多年以來造出的傳奇故事足夠他講兩三年了,他剛才的語氣非常肯定,想必他能得出這個結論一定是準備好了各種佐證。
這結論聽著離譜,但細想起來也不是不能做到,我想了幾分鐘,就想到一個能夠製造出這一切的辦法。
我學的機關術門類涵蓋過多,解釋起來也有些麻煩,通俗點兒來講,就是把本來存在的兩座峭壁挖空,裡面裝上一整套牽引式構造,接口設在江底,也許能夠做到讓兩座峭壁憑空出現再憑空消失。
但這未免有點扯淡了,且不說技術問題,就說能夠這套機關運行的觸發點,它必須建造得相當龐大,但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這麼個物體。
「要看地,你倆祖上是專家,別跟我解釋,我也聽不懂,那什麼,不說峭壁是怎麼來的,就說韓劍,韓劍他們去哪兒了?」何瑜撕著雞又問。
路阿爻用手往外指了個方向,在前面,那裡全是霧,我們根本看不到對面有什麼,他這動作有點兒太隨意了,我都有些懷疑是他懶得說話,所以隨便搪塞何瑜的。
何瑜明顯還有問題,所以路阿爻沒等他問,索性就全說了:「他們的位置比較遠,在很高的地方,這裡離船近,位置低一些,比較方便我回去。」
路阿爻想得的確很周全,他完全顧及到了我和何瑜的體力問題,背著氧氣瓶一口氣攀岩幾十米上去我是肯定做不到的,就算是把腳蹼脫了,我也做不到。
我想了想,就問了一個我一直不清楚的問題:「韓劍在船頭找到了什麼東西?」
一旁吃雞爪的陳蒼海就調出手機里的一張照片放到我面前,照片拍得還算穩,是在我們的船頭照得,畫面拍的是布滿霧氣的水面,我接過手機將照片放大了一點,發現水面上似乎凸出來了一些像石頭一樣的黑色東西。
再換到連拍的下一張照片,我發現那些「黑色石頭」居然挪了位置,而且能看到後面的霧氣里還有成千上百這樣的「黑色石頭」。
這幾張照片拍攝的時間間隔只差四五秒,但目測那些「石頭」至少已經往前「走」了一米多的距離。
我有些震驚,這些東西是活的!
「你還記得銅柱遺蹟下的排水道嗎,那些河道里有一種石俑,是半浮在水面上的,沒有眉毛,兩隻手放在眼睛上,呈窺探狀。」路阿爻說著,就對我做了一個手勢。
他沒做完我就想起來了,我對這種石俑的印象相當深刻,在整個我所走下來的遺蹟里,只有這種窺探狀石俑能讓我感覺到真正的背脊發涼。
因為它的擬人狀態實在太強了,用語言來描述,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活人被塞進了石頭裡。
陳蒼海拿走手機,打了一行字給我看,他單手打字的速度飛快。
「在甲板上我們發現,這些東西,在盯著我們。」
何瑜也湊過來看,看完就差不多明白了:「我懂了,所以你們決定提前下船,不打算再往裡面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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