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田小七翻臉比翻書還快,催我:「趕緊的!傷口發炎就不好了!」
我確實被她的言語恐嚇到了,於是趕緊去扒自己上身的潛水衣,我跟何瑜之前被蛇群逼著下船,太過倉促,也沒能帶上幾件換洗的乾淨衣服。
所以爬了這麼久的洞,我就指著這一身潛水衣使勁造,上身被嬰屍一爪子撓得不成樣子,下半身的衣服現在也快爛到大腿根了,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才發覺自己仿佛是從哪個難民窟里剛出來似的。
背後的傷口創口似乎面積很大,很多都跟衣服粘連在了一起,田小七隻能蹲下身用手術剪刀給我一點一點剪開來,她邊剪邊問我:「你自己已經處理過傷口了嗎?」
「沒有,我暈在洞穴里了,很久才醒過來。」我如實說。
田小七頓了一下,然後又一臉懷疑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我生出這麼重的不信任感,就連忙向她解釋,把自己怎麼被推進的翻門、跳石柱的過程和那隻把我撲下深淵的嬰屍,除了我對那隻無名洞穴的猜測,其他全給她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她聽完後就托著腮看我,又去看我背後的傷口,問道:「這麼說,你還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被她問得腦袋一懵。
田小七看了我的表情就說:「看你這個一無所知的樣子,我暫且相信你沒有騙我,兩天前的一個夜晚,這兩面突然出現的峭壁發生了不同程度的下陷,我們推測是江底的定時裝置又開始運轉了,所以我們圍著峭壁進行了大範圍的搜索。」
她深吸了一口氣:「按照拓本的指引,我們確信這裡曾經建造過一座地宮,但是我們搜索了半天,並沒有找到類似地宮入口的東西,只找到了一條只能供手臂探入的裂縫,我們本來打算再找找,可是沒等我們繼續探索,峭壁就以肉眼可見地速度開始下降了。」
「下降?」我問。
田小七沖我點點頭:「對,峭壁開始解體,到處都在往下落石,然後我們就聽到了對面發出的爆炸聲,跟你一起的那兩個傢伙可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埋了雷管,直接把山炸出來一個大裂口。」
我聽得愣住了,有點半信半疑,如果說是何瑜自己把山給炸了我倒是不太驚訝,但這次何瑜身邊還有個路阿爻,路阿爻辦事穩妥,大概率不會做出直接炸山的舉動,這有點太衝動了。
要是這樣算起時間來,我很可能昏迷了一天半的時間,在我昏迷期間整座峭壁的位置就在不停地發生改變,而我在爬行過程中,頭頂的落石掉得更加頻繁,還有那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很可能就是外面爆炸造成的。
「我本來是跟著韓劍往下潛的,但是中途迷了方向,不知道怎麼就被衝進那個大裂口了,然後一路被水帶進來,這裡以前挨著一條礦脈,裡面有許多孔洞縫隙,我爬了兩天才爬到這裡。」
我被她說得就去看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天然洞穴,而我們就在正中心的位置,這裡有一口人造井,已經荒廢多年了,離我最近的黑色石壁上有一些裸露出的玉石。
我吃著手裡的麵包恍然大悟,田小七說挨著礦脈,這礦脈說的原來是玉礦啊,這玉加一起能賣多少錢,十輩子也花不完吧。
正走神,田小七就拍拍我:「話說回來,你真的帶著這樣的傷口爬了幾百米的洞嗎?」
我目前狀態良好良好,隨之有些無奈,但我實在看不清自己後背的情況,就問她:「怎麼了,我的傷莫非已經嚴重到可以準備棺材下葬了?」
聽了我的話,田小七居然真的思考了幾秒鐘,然後默默點了點頭:「如果按正常來說,你被嬰屍抓撓流血不止,中了大量屍毒,這樣程度的傷口完全是致命的,你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就會暴斃身亡了。」
她又抬起我的肩膀仔細看了看:「可你現在非但沒有死,而且獨自一人爬了幾百米的洞,連傷口血都止住了,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不懂醫學上的東西,她說的這些在我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毫無概念,所以我就回頭對她笑:「那你就當我是個萬中無一的醫學奇蹟吧,反正我是真的活著走到這裡了,說不定真是上天在保佑我呢,回去我肯定得多吃幾天素了。」
這番說辭明顯把田小七給說懵了,我甩甩肩膀站起身,實際在思考試圖推測一下何瑜他們現在的位置,還有我之前在洞裡想的那些事情。
洞穴里並沒有死人屍體,這就能證明打洞的人跟我一樣已經沿著水井爬上來了,甚至可能他曾經就跟我站在一個地方進行思考,這讓我感覺到渾身發冷,不由打了個噴嚏。
田小七彎下腰從她的包里甩給我一個壓縮袋,壓縮袋裡是一些乾淨的衣服,還正好是男款,我就馬上抬起頭,用十分感激的目光望著她。
「我拿了不少韓劍的物資,本來是打算扔掉的,算你運氣好。」田小七說完,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我,扭頭就往水井的另一端走過去,意思是讓我趕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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