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你說得對,從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從我拿到九環玉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要一個答案,所以我追著四哥、追著田雨青,還有他,」我看了一眼路阿爻,「我追著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人,希望他們能把答案告訴我。」
「但是現在我發現,沒有人有義務把他們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所以他們騙我,我並不怨恨他們,他們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維護自己的利益,而註定會被欺騙,也是我身在五師卻坐享安逸二十多年所必定要承受的。」
我抬頭望著撐在角落的何瑜,對他笑了笑:「我相信路阿爻確實是來找路小素的,這一點我不覺得他會騙我,只不過他還保留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許在能夠徹底信任我們之後,他就會告訴我們的。」
我頓了頓,又對何瑜說:「雖然他騙了我們,但他也無數次地救了我們,就像你對我一樣,如果你有一天突然告訴我你騙了我一些事情,我想我也是不會怨恨你的。」
何瑜看向我的眼神嚴肅,卻在一秒鐘之後笑出了聲,他撐起身從我身上爬過去拿包,經過我時還非常粗暴地擼了擼我的頭。
「那就行!爽快,你能這麼想就成!我這不是怕你再被騙了回去哭鼻子嗎?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透徹的。」
我頭都被他擼得炸起來,好不容易把毛順平,就見何瑜在那裡擺爐子,我就趕緊往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地兒,這貨是真打算在這兒支爐子起灶啊。
「快快快,小陳來搭把手,在這爬了這麼久,也沒吃上頓熱乎的,都給我餓瘦了。咱們幾個趕緊把包里的東西處理處理,別等下又碰上喬三貴他們,不吃完到時候淨還給他們了。」何瑜招呼我和陳蒼海。
何瑜把爐子擱在洞裡最平的一處地面上,再把密封袋裡的火石塞進去兩顆,我和陳蒼海就給他打下手,幫著拆方便麵,結果才拆了兩包,何瑜就一拍大腿。
「哎呀,完了!」
我就緊張起來,忙問他:「怎麼了?」
何瑜罵道:「咱們剛才掉水裡前忘了把水壺封起來了,現在就算把咱仨扒光,也就只剩下搶來的兩瓶礦泉水了。」
我和陳蒼海對視了一眼,又轉頭去看何瑜,他一直在沖我眨眼,眼神里啥啥沒有,就光能瞅見奸詐和狡猾,心裡的算盤聲我坐那麼遠都能聽到了。
這貨分明就是一直盯著路阿爻丟在一邊的背包看,路阿爻比我們有經驗得多,不跟我們一樣噸噸噸喝水,而且在下水之前都會把所有瓶子封住以免進去髒東西,所以從下來開始他包里的水就滿滿當當的。
我就拿塑料包裝袋丟何瑜:「滾一邊兒去,沒有水那就干啃得了,人都昏迷了你還惦記著人家的私有財產,你這屬於什麼,純純的壓榨!」
陳蒼海在我倆中間坐著,不由得往牆邊退了退,然後用手環住腿,避免誤傷。
何瑜滾回來嘿嘿地沖我笑:「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也是替老路著想,他現在大出血,趁現在歇會兒可得好好補補,咱們用他的水給他下面有什麼問題嗎?」
他雖然表情實在不太真誠,但說的確實有點道理,畢竟我們可以就著水干啃,那路阿爻還真不一定能咽的下去,再說我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再走下去,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出去。
我想了想就說:「那行吧,但咱們得給病號多分一包,算作借他水的補償。」
「嘿!這就同意了,我就說你這小子區別對待吧,還不承認!」
「姓何的你說清楚,我哪裡區別對待了,你他娘的借人家水還不給人多分一包面啊?哪有你這樣的?」
「小麼你說這個我可不同意了啊,他病號,那我他媽的還下面了呢,再說這包還是我搶過來的,那我也得多分一包,我起灶煮麵不算勞工啊!」
我倆吵得正凶,陳蒼海就同時扯了扯我倆的袖子,我看向他,他就用手指了指躺在角落的路阿爻,只見路阿爻翻了個身,滾到盜洞的最裡面去了。
然後我就聽見他非常清晰的一句埋怨:「吵。」
我跟何瑜都聽見了,就都閉了嘴,半天見路阿爻沒再有動靜了之後,何瑜才又過來拽了拽我,用口型對我說「我不管!我要兩包!」
我閉嘴,忍住不揍他,然後快速爬到路阿爻身邊從他包里抽出來兩瓶礦泉水,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來,也給何瑜做了個口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何瑜得意洋洋地接過水,就屁顛屁顛地去用打火石燒火倒水煮麵了,我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把方便麵分好就坐在那兒等他燒水。
等調料包一下到水裡,我跟何瑜剛才吵架吵出來的濃濃火藥味僅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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