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犯軸啊,這既然是老路帶咱們來的,他不可能認錯人,不就那幾個破圈嗎,哪有老路身上的毒重要,誰知道後面那屍毒會不會復發危及生命,咱現在一咬牙一跺腳趕緊給它辦了,這貨要是坑咱們的,咱仨還能讓他給跑了?」
我一聽,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這時候肯定不能認死理,不管面前這人靈不靈,我們現在也只有白神仙這麼一條路,路阿爻就算是被我哄去了醫院,但他臉上的瓷片我也不知道怎麼跟那些醫生解釋。
反正我玩套圈,這麼多圈,套中一個兩個也不算虧。
於是我走過去接過白神仙手裡的塑料圈,從兜里直接掏出來兩張百元大鈔,問白神仙:「這些夠不夠?」
白神仙抽走我手裡的二百塊錢,抻開來對著陽光照了照,又放在耳邊甩了兩下聽聲音,對我嘿嘿一笑:「你先套吧,這些不夠可以再補錢。」
說著,他就從自己的破三輪車裡抬出來兩捆塑料圈,我就拉住他:「不用套了,這些夠不夠你一下午的業績,我把你下午業績補上,你幫老路看病。」
「哎,那不行,咱們這都是有從業道德的人,從不坑人,你給了多少錢我就得給你多少圈,一碼歸一碼,把這些全部套完,我才能看病。」白神仙擺擺手,拿走我手裡的塑料圈,「你要是不玩,那錢就還你。」
何瑜趕緊插過來,又把那二百塊塞回白神仙手裡:「誰說不玩了!玩!來小麼!」
我手裡頓時被何瑜塞了二十個塑料圈,他給我使使眼色,我倆走到鋪著紅布的玩具攤面前,他就小聲說:「忍忍吧趕緊給他套完。」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兩個兩個把圈扔到那些玩具里,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我從小到大都沒覺得套圈會是一種如此折磨的娛樂,何瑜技術比我好,他想的跟我不一樣,他是真的在思考怎麼著才能把虧損降到最低,然後多套幾個把錢賺回來。
期間白神仙還過來套我的話:「你倆有錢燒的?幹嘛幫姓路的看病?」
我臉色很不好地瞥他一眼,回他:「你管呢?」
白神仙聳聳肩,就閉嘴繼續用長杆子幫我們收圈。
我們連續套了三個多小時,時間長到路人都紛紛來看熱鬧,同時給白神仙的無照攤位招攬了不少生意,把那些塑料圈全部套完,我跟何瑜各自都買了瓶冰水癱坐在地上喝。
太陽都下山了,白神仙收完攤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他那小破三輪里,他抱著個半人高的大熊丟給我旁邊的何瑜:「你贏的,走吧,不是要看病嗎?」
我跟何瑜對視一眼,同時從地上爬起來。
白神仙看著我們笑了笑,轉頭拍拍三輪,示意我們上車,我們三個紛紛爬上車斗跟那些小孩子玩具擠在一起。
白神仙插鑰匙開車,破三輪在道上一路狂飆,車斗鏽得到處都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白神仙開的很快,我坐在車沿上終於感受到了來自夏季的一絲涼風。
半個小時後,三輪停在郊區的一隻廢棄高煙囪底下,煙囪的年代看上去已經很久遠了,整個煙囪是用紅磚砌出來的,煙囪後面開了一扇小門,白神仙開了門讓我們先進去。
路阿爻先一步進了煙囪,我跟何瑜跟在他身後只停頓了一下也邁步進去了,煙囪裡面的空間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我觀察了一下,發現他應該是在煙囪空間原有的基礎上又往地下挖了一小節,在穩定的前提下又拓寬了一部分。
這裡的條件比較惡劣,煙囪燈亮著,裡面掛著珠簾,隱約能看見放置了無影燈和平板手術床,外面就是生活區域,沙發茶几行軍床,何瑜拍我讓我去看牆上。
我一抬頭,發現牆上滿滿當當掛著一排排刀具,什麼尼泊爾軍刀、開山刀、軍刺,不是管制的就是禁用的,總之沒一個合法的,這些東西被查到還真能夠進去喝幾壺的了。
他一個醫生,又不是屠夫,哪兒來那麼多刀的?
白神仙收拾得很快,他買了罐啤酒邊喝邊走進來帶上門,他經過路阿爻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繞過我們去裡面拿東西出來:「別站著,都坐呀,我這兒很久沒裝過那麼多人了。」
這話說的很奇怪,仿佛他馬上要把我們全部節肢裝進箱子裡一樣。
我找了個小沙發坐,白神仙就端著消完毒的手術托盤走過來,隨意地將托盤往茶几上一扔,往路阿爻身邊大喇喇地一坐,路阿爻配合地伸出手腕給他,白神仙就把袖子一擼開始搭脈。
他號著脈,反倒看向我,突然說:「我認得你,之前有人給我寄過你的照片,那人給了我一大筆錢,委託我去做一件事,但我沒同意。」
他這話題轉換得我腦子裡懵了一下,有人在我沒來之前悄悄委託白神仙去做一件跟我有關係的事情?難道這人已經提前預測到我會來找白神仙?寄信這種方式我並不覺得新奇,會是之前寄給我死人照片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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