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一邊臨一邊皺著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停了一下,接著快步走到篇幅的最後,用手摸了下牆壁的稜角,說:「怎麼回事,剩下最重要的一半被人割走了。」
我早有預料,於是也走過去,雙手環胸看著被割掉的畫:「說不定也是那人幹的。」
「什麼人?」何瑜抬起頭。
「之前有人通過同學找到我,暗示我去一趟信昌銀號金庫,我在裡面找到了存貨人員名單,結果我只看了一遍就被人搶走燒掉了,能在這兒割走畫的,要麼是考古隊,要麼就是之前指派燒名單的人,但是這麼長篇幅的壁畫,考古隊應該不會破壞,就算要割,也不會只割一半。」
這時,身後的田小七突然叫了我一聲:「甘霽,過來看,這裡是不是刻了幾個字?」
我一回頭差點給我嚇得背過氣兒去,田小七正趴在那金絲楠木棺旁,兩手扒著最上面那層棺蓋,時不時還蹲下來看外層棺身。
從我們進入主殿之後,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先去解決中央金絲楠木棺的問題,也沒有人率先過去檢查棺材,我本來是打算等主殿全部檢查完畢之後,再去碰中間的棺槨,哪知道田小七這麼虎,不僅上手摸,還直接趴在了棺材上。
我見狀趕緊下了台階過去接她:「你你你你趴在那上面幹嘛呢,你趕緊下來!」
田小七還趴在棺蓋上,吹了吹棺蓋上的灰,用自帶的小刷子刷了兩下,指了指棺蓋上:「你快來看嘛,這上頭有字。」
那巨棺最上面的棺蓋已經到我胸口了,棺槨還比較長,我一下子看不到田小七說的棺蓋頂,就對她說:「棺蓋上有字是常事,一般一般會寫一些告慰祖先祈求保佑的話,別胡鬧,這棺槨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你快下來。」
田小七兩下打開我的手:「不不不,這話不像是你說的那些,你等著,等我看懂了給你念。」
我在棺槨邊站著實在有些干著急,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就算說是這棺槨蓋上刻了句墓誌之類的東西,但應該也不會重要到那個地步去,她大可先下來,我們換個男的上去看。
田小七扒著棺槨,臉幾乎都要貼在棺蓋上,看完她抬起頭,對我笑:「這應該是墓主的墓誌!我給你念!」
說著她就清了清嗓子:「『行之多年,友人血親皆負,新仇舊恨皆消,得友人收殮屍身,葬此。』」
何瑜和路阿爻都紛紛停下手裡的活,聽著她念完,田小七念完就慢騰騰挪了幾下,這才從棺蓋上滑下來,
我扶了她一把,說:「大概率是後人給墓主撰寫的墓誌吧,這棺槨四周我們都還沒檢查過,萬一棺材裡有什麼機關我們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你剛才那樣貿然爬上去看也實在太危險了。」
「要是裡面有機關,也是我死在上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田小七一反常態,突然這麼反問我。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大腦一下子宕機,還沒來得及回應,田小七就側身走過我,又去看四面拼湊起來的那些船葬棺去了,我被晾在原地,心裡似乎是知道她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又似乎是不知道的。
何瑜按著手裡的原子筆,扭扭捏捏地走到我身邊,用屁股撞了我一下,差點給我撞到棺材上去,我回頭剛想罵他,他就裝作一臉嬌羞地看著我,還伸出他那蘭花指戳我的肩膀,我頓時被他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死鬼你倒是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何瑜輕聲細語地繼續噁心我。
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甩開他走到棺材邊去研究上面的材料,然後壓低聲音說:「搞什麼,你現在開玩笑都開到我身上來了是吧?」
何瑜不再打趣,湊過來,同我一起蹲下來,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去看遠處的田小七,我別過頭不看,拿他當空氣,他就嘆了一聲:「氣什麼,這還不都是你自己招來的,之前你倆在洞裡中毒」
我不想聽,轉過身去,何瑜一把給我拽回來。
「你別跟我裝,咱們走了這一路了,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看不出來,你什麼想法你不跟她說,你倒是跟兄弟我說說呀,你們兩家又是世交,人家對你有那個意思,這事兒你總要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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