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嘖」了一聲,從他包里抽出那幾節撬棍:「你要是慫就先自己上去。」
路阿爻瞧見了我的動作,也幾步過來制止我擰撬棍的行為,他那眼神我不用看就知道意思,他就是希望我們都先找個地方往上爬,然後留他自己在下面開棺就行了,但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自我獻祭式的舉動。
於是我甩開他的手,迅速把手裡的螺紋鋼管擰在一起,假笑道:「我改想法了,我也想看看這棺材裡到底裝的是誰的屍體,我近視,爬上去就看不到了,還是得在下面看得更直觀一些。」
聽我這麼說,何瑜和路阿爻不約而同相互對視了一眼。
我沒理他倆,扭過身掂著那根撬棍徑直下了台階,結果剛一踩上台階下那滿地的玉石板我心裡就感覺到一陣不對勁,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但就是覺得這些玉石並不是起單純的地板作用。
玉石地板只鋪了半米左右,這是我進墓室後第一次踩上去,之前去接田小七的時候,為了讓自己更高一些所以一直踩在台階上沒下去,這時候下來又是另一種感觸。
見我停在這些玉石地板上,何瑜跑上來問,咯咯地直笑:「怎麼啦,知道害怕了吧,老路要開就讓他開吧,咱們上去等他也是一樣的。」
我一揮手打斷他,隨即丟下手裡的撬棍就趴去了地上,何瑜被我這忽然的大動作搞得手足無措,咳了幾聲。
「呃這還沒過年呢,行此大禮我可得折壽啊,愛卿快快平身!」
我把他過來扶我的手一巴掌打開來,瞪了他一眼,緊接著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一縮頭,立馬捂住了嘴,我便不再去管他,用耳朵貼緊地面,將手放在玉石上輕扣了幾聲,閉上眼細細去聽。
玉石磚板很厚,敲出來的聲音非常悶,但跟普通牆壁叩擊的聲音還是有些許的不同,我能聽到聲音傳播下去了很遠,但不明顯,玉石磚板下面應該還有一節空間。
「下面是空的。」我稍微抬起了頭。
何瑜一挑眉,也學著我跟蛤蟆一樣趴在地板上聽,然而他皺著眉頭聽了半天,起來揉了揉耳朵:「你是怎麼聽出來的,我覺得跟正常地板沒多大區別。」
「你沒學過機關,這裡鋪的玉石磚很厚,比我見過的普通磚至少要厚上兩倍,我都要聽幾分鐘才能聽出來一絲絲不對勁,你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聽得出來我這幾十年就白學了。」我跪坐在玉石磚上看著他。
田小七站在台階上:「那你們快先上來吧,這些玉石磚會不會做成翻板,萬一踩到就麻煩了。」
我半跪在地上,又用手敲了敲地面:「感覺不太像翻板,如果是翻板就沒必要再刻意做出一圈台階來了。」
何瑜蹲到我身邊:「但是這地板就算有設置機關,跟咱們開這棺材應該沒什麼直接的干係吧,咱們踩在上面那麼多次不是也沒出什麼問題,不如就別去糾結這些磚塊了,直接開棺吧。」
「不是的,如果這本質上跟開棺沒關係,我早就不去思考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拍了兩下何瑜的肩膀站起來再次用手電去上下掃視那具金絲楠木棺,我試著用手去推動棺槨,但棺槨紋絲不動。
我只推了一下,意識到推不動就收回手,擼起袖子,然後再次在棺槨面前趴下,這次趴得比上一次更低,臉頰基本都快貼在了那具棺槨側面的底部,我拿著手電去照棺槨的底部,不出我所料,棺槨底部和這些地板是連在一起的,挪不開。
何瑜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攙起來,我借他的手撐了一下就站起來,拍拍手上的泥,深吸一口氣,對他們說:「這棺是假的,不能開,是個陷阱棺。」
「啊?」何瑜眼都瞪大了,他似乎想從我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這話是怎麼說的?」
我放下手電,轉過身一隻手搭在棺蓋上,跺了兩腳玉磚石:「這招叫偷天換日,真正的棺槨在地板下面,上面的這具是用來迷惑盜墓賊的假棺,疊了兩層,但腳下這些磚石不知道究竟有多厚,把它們全部搬開不現實,就算咱們給想辦法搬開了,下面有沒有流沙層也難說。」
這套機關說來歷史已經相當久遠了,傳聞楚平王也用過,但是還是被伍子胥給發現了,於是找人將他的屍骨全給刨了出來,原理說來也比較簡單,就是在墓室中央做了一個簡易的升降裝置,真棺一放上去,下面的翻板就會打開降到地下,等真棺放置完畢,原本已經準備好的假棺就會升上來,假棺下部的翻板重新合上卡死與假棺底部連接在一起。
普通的會疊出兩層,但也不排除有財大氣粗的,真假棺套疊個三四層也不是不行。
判斷這種機關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看棺槨下方的翻板,為了避免人把假棺抬走發現真棺,一般都會想方設法將假棺與地板連接,棺材挪不走,穿幫的機率就很小。
這種機關我一直懷疑它的現實實用性,所以很久之前就照著古本用木頭條測試過,只要有足夠重的石頭牽引升降,基本是可以投入使用的,而且真假棺調換的速度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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