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閒雜人等,我們可是病號,陳肆叫我們過來檢查的,這回你可得對我們態度好一點兒。」何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白神仙洗完了手,抬頭看向我們,說:「你倆終於想起來看傷了,不過你們看上去能跑能跳,能吃能喝的,沒感覺有什麼大問題啊。」
「我沒問題,主要是他。」何瑜把我一下子拽過來,「他之前從很高的石樑上掉下來過,當時人摔暈了,吐血吐得止不住,我背著他跑了一段,他才醒過來,你得給他看看。」
「多高?」白神仙問了一下,然後又換了個說法,「你摔下來的地方,有多高?」
我稍微回憶了一下,只覺得在半空都停留了兩三秒的時間,簡單換算一下這距離至少也得有十幾米了,於是我就如實說了。
這時,白神仙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他立刻站起身,先開帳篷的帘子朝我招手:「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吐了血,怎麼上來之後不知道趕緊來找我?」
「這還不是被他家的事兒給耽擱了,都這樣了,他們家的人,還因為那黑蹄鐵的事兒要罰他呢。」何瑜抱怨道。
我尾隨白神仙進了帳篷,發現裡面已經支了好幾張床,其中有一張床前後的白帘子都被拉得嚴嚴實實,裡面應該站了些人,這些人都背對著帘子,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路阿爻躺在一張床上,還在休息,合著眼,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仍舊在昏迷。
白神仙讓我走到他隔壁,示意我躺在空床位,他重新拿起兩隻新手套戴上,我自覺脫了鞋躺上床,他就讓我伸出手,一隻手給我號脈,另一隻手時不時會按壓的胸腔和腹部,然後問我疼不疼。
他號脈號了沒多大一會兒,又拿出來聽診器,聽了半晌就說:「脈象有點亂,剛掉下來的時候極大可能出現了肺挫傷,但是現在已經問題不大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現在已經問題不大了。」何瑜站在一旁。
白神仙沒有回答他,接著轉過來問我:「你剛才情緒起伏很大嗎?」
我心說臥槽!你他媽不是醫生你會讀心術吧!
看我這樣的眼神,他心裡大概也就明了了,白神仙也不知道從哪裡給我抱過來一床被子,說:「儘量保持心情舒暢,你別走了,你太累了,就在這兒歇著吧,歇到晚上,我們叫你吃飯的時候你再醒。」
白神仙眼神命令我脫了外套在床上躺好,然後去指揮何瑜,指著另一邊的桌子道:「你,去那邊凳子上坐好等我。」
可能是白神仙現在的氣勢的確像是一個大醫院的醫生,這氣勢把何瑜給鎮住了,他插著兜聽話地朝椅子走過去。
白神仙眼見也要起身,我拉了拉他白大褂的衣角,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的路阿爻,問他:「那個他還好嗎?」
白神仙「哦」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領就走到一旁:「沒事兒,你歇著吧,他醒了,我剛才說的他都聽見了,裝睡呢。」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見路阿爻翻了個面,背身過去。
第200章 道別
這一覺整整睡了四五個小時,睡得非常踏實,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幾張床空空蕩蕩的,我的包被何瑜拿進來放在床頭,帳篷只有桌子上亮著一盞燈,我醒了沒多久,外面就有人掀帘子進來,同時帶起來一陣冷風。
「醒了就過來洗把臉,今晚有烤肉吃。」白神仙單手端著一盆水放在鐵架子上,左手打著一隻氣燈,氣燈的光很明亮,帳篷里仿佛瞬間上升了十好幾度。
我下床穿好衣服,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就著白神仙端過來的盆洗了個臉稍微清醒了一下,隨後就跟著白神仙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此時已經在空地上堆起了三堆篝火,每堆篝火都圍了一圈人,烤肉的香氣瞬間湧入了我的鼻腔,看著篝火前何瑜手裡那翻飛轉動的樹杈子咽了口唾沫,白神仙帶我走到最近的篝火處席地而坐。
雖說這海島上樹叢多,風也比較小,但還是足夠讓人冷得渾身直打哆嗦,何瑜正熟練地翻著那用樹杈子搭起來的簡易烤架,時不時從背後的簍里掏點兒佐料出來撒上,肉汁被火烤得滋滋亂冒,烤架上面綁著一隻鴿子,還有一些我認不得的肉類,應該是我媽隨船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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