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煩著,三兩步快速跑下了樓,出了二道門廳跑到門口一看,門口空空蕩蕩的,路上人都裹著棉衣行色匆匆,哪兒有什麼找我的人。
我回過頭去沖裡邊喊:「人呢?」
這時,一個人迎面過來,突然猛地撞了我一下,給我撞得一個趔趄,他戴著羽絨服上的帽子,我只覺得這人身形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對不起,不好意思。」他快速用普通話道了聲歉,與我擦身而過,這一套動作下來不過三分鐘,等我感受到手裡被他塞的紙條回頭去找時,他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我插在口袋裡的手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風,夥計跑出來四處張望,撓了撓頭:「不對啊,少東家,剛才確實有個人來找你,就在門口,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我打了聲哈哈過去:「可能有事先走了,沒關係,外面冷,咱們先回去吧。」
我帶著一身的寒氣再度走上二樓,手指撥弄著口袋裡被凍得邦硬的紙條,帶上門,我反手把門上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紙條對他們說:「兄弟們,線索來了。」
我拉開椅子,把紙條放在桌面上,拉開了燈,何瑜和路阿爻一人一邊扶著我的椅子靠背,我有些緊張地拆開那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大興安嶺地區漠河市呼河鄉下林五百米。
何瑜推了我一把:「好像還真被你給猜對了,不過這裡現在可是你媽的地盤,咱們這兒四面八方都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出趟門都得被人盯著,這人還非要冒險給你把消息送過來,你說他到底圖什麼?」
我回憶起剛才那人撞我的情形,那人的背影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一下子不太能想得起來,於是我拿起桌子上的紙條:「既然人家冒險給咱們把答案送來了,不去這地方看看,是不是有點兒辜負他了?」
何瑜一隻手撐住桌子,擺擺手:「別,你先等等,咱們得先把這事兒捋清楚了,首先,這個地址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查的那黑箱子的源頭,別我們跋山涉水,結果被那人當傻子溜了。」
他頓了一下說:「咱們發現黑箱子的時候檢查過,門也被堵死了,按常理說,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發現了黑箱子,你怎麼能確定這人給你的地址跟我們要查的地址一致?」
他這話一出,我和路阿爻誰也沒說話,這張地址紙條來得太離奇了,正好我們需要知道這個「西北戶外」的具體地址,那人就像是知道我們的心聲,特地為我們送來了地址。
但是這次會不會和上次的信昌銀號一樣是個陷阱呢?
路阿爻突然開了口,這打斷了我們兩人的沉思,他說:「現在消息傳不進來,想知道這個地址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別無他法,只能去看看,但我的建議是,不要去。」
「為什麼?」何瑜抬起頭。
路阿爻剛想說話,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響,這幾天他的電話明顯多了不止一倍,以前都不見他有什麼電話打進來,這兩天時不時就會有一個打進來,這很不正常。
好幾次我們在廚房做飯,他都要把手擦乾出去好大一會兒,等我們飯都煮好了,他才回來,何瑜索性沒讓他再進來,直接讓他外邊等著了。
還有一回,我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見路阿爻跑到後院裡接電話,我沒那麼變態,本來不太想過問人家的私事,結果這通電話整整打了一個多鐘頭,說是煲電話粥都可以了,我還沒見他跟誰嘮過這麼久。
這時候他手機又響,何瑜明顯有點慍怒:「那電話能不能關了,不是你最近有點兒怪啊,怎麼打電話過來這人是你債主嗎,天天打天天打,沒看咱這聊正事兒呢!」
我拉了下何瑜的袖子,叫他收收味兒,這人這些天跟菜場大媽講價講習慣了,那嗓門兒時不時就得飆上來一次兩次,搞得我們幾個好像馬上就要干架一樣。
果不其然,路阿爻快速將電話按掉了,我初步推測這打電話過來的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儘管何瑜幾次表示了好奇,他也都瞞著沒說。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麼不去,你想讓我從始至終一無所知地活在甘家嗎?以前我可能是傻子,但現在不是了,只要是跟我外公有關的事,我就要搞清楚。」
「不能去。」他說。
我煩了,說道:「你不想去就說不去,我還沒管你天天接電話呢,你管我去不去呢?」
路阿爻難得地「嘖」了一聲,似乎很不同意我的意見,皺了皺眉,然後一言不發地直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他這態度讓我怒氣一下子又沖了上來。
何瑜看看我,我沒打算有什麼動作,別著臉插著兜繼續坐著,一臉不忿,於是他又看看走出去的路阿爻,拍了我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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