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可能是忘了自己剛開始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眼睛閉著閉著也就睡過去了,近午夜時偶爾聽見身邊有動靜,應該是何瑜在跟路阿爻交班,我聽了一耳朵,沒理,實在太困,又接著睡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感覺有人微微晃了晃我的睡袋,打擾我的好夢我就下意識把那人的手給推回去了,然後裹住自己的睡袋想繼續睡,結果那人又伸手過來晃我,一下就給我晃醒了。
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
怎麼還把火給滅了。我心中一陣奇怪。
我揉了揉眼,眼前還朦朧著,看見路阿爻正蹲在我身邊把我搖醒,一時之間我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四下望望,何瑜還躺在我身邊打鼾,老錢也跟耗子一樣縮成一團熟睡。
「怎麼了?」我坐起身來把路阿爻遞給我的羽絨服套上。
路阿爻對我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門外,他的模樣非常警惕,他已經把鞭子和尼泊爾軍刀從包里抽了出來攥在手裡,這種狀態我十分熟悉,登時就清醒了一半,趕緊從睡袋裡鑽出來,也學他一樣蹲著。
他的手勢我基本都能看得懂,但是在這裡我就看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是說外面有人在跟蹤我們,看我們停下來,所以終於準備動手了?
而且這次路阿爻只選擇叫醒了我,卻沒有選擇叫醒何瑜或者錢得利,這種情況可是從未發生過的,我猜測目前我們幾個的處境還是比較安全的,因為如果足夠緊急,路阿爻就不會只叫醒我一個人了。
於是我跟著路阿爻,穿上鞋走到那堆熄滅的火堆旁邊,輕聲問他:「怎麼了,你是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他掃視了一圈那些被釘死的木頭窗戶,認真地看著我,說:「我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先把火滅了,但我又怕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打算先告訴你。」
能讓路阿爻變得那麼認真的一定不是尋常的事情,這件事應該有些複雜,所以他才會如此糾結。
我沒說話,示意他繼續說。
路阿爻說:「我聽到有人在拍窗戶。」
我被他說得感覺身上有些涼颼颼的,路阿爻頓了一下接著說:「那人先拍了兩側的窗戶幾下,過了不到十分鐘,又去敲門。」
聽他一說我起初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附近的村民上山打個獵什麼的也挺常見,但是我反應了兩秒鐘,頓時渾身的汗毛都奓了起來。
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山林的腹地了,這地方他娘的荒山野嶺,方圓多少里都沒有一戶人家,哪兒來的獵戶偏偏選這麼個暴雪的夜晚上山打獵,還敲門?是晚上沒事做閒得慌嗎?
我放鬆了一下四肢的肌肉,問他:「那你當時有回應嗎?」
「沒有,我覺得太不對勁,外面只敲了兩下就沒聲音了。」路阿爻說。
然而這時,木屋的門口又傳來了一陣沙沙聲,那是腳踏在雪上所製造出的聲響,緊接著,掛在門上的門環被輕輕叩響了。
啪嗒,啪嗒。
屋內的我和路阿爻迅速換了位置,他甩出鞭子和刀,我趕緊爬到何瑜邊上把他叫醒,他正睡得香,我把他搖醒他剛想破口大罵,就被我提前捂住了嘴,然後眼神示意他,並沖他指了指門的方向。
等何瑜清醒過來,我又去把老錢晃醒。
此時,那輕扣門環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敲門板,敲一陣停一陣。
咚咚咚,咚咚咚。
何瑜抓住錢得利就要揍,他低聲罵道:「好你個老錢,哥幾個待你也不薄啊,你就這麼跟甘家那邊的人通信兒,這麼快人就找來了,你小子藏的夠深啊?」
「別打別打,何少爺,冤枉我真的冤枉呀,自打跟你們來了這兒之後我就沒再跟中原那邊兒的人有往來了,我要是叛變,天打雷劈成不成啊,真不是我通的信兒!」錢得利都快給何瑜跪下了。
我急忙拽住他,讓他倆閉嘴。
「這幾天咱們都在一塊兒,他用多少次手機咱們心裡都有數,別瞎說。」我壓低了聲音說。
何瑜指我:「你糊塗啊小麼,他要真想通風報信肯定不可能在咱們眼皮底下,指不定是什麼時候把消息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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