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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我太姥爺當年拉過去的隊伍比,當真應了那句話:烏合之眾。他老人家當年找了那麼多人尚且抵擋不住,誰知我帶著這幫子人貿然進了這林胡墓會有多麼慘烈的下場,這樣一想,我要去不可的想法逐漸開始動搖了。

我默默捂了捂臉。

這時,何瑜突然就問錢得利道:「不是我說,老錢,你確定嗎?你確定真是這地方?雖然說這地方是那什麼葉總舵主去過的大墓,但咱們這兒論誰都沒有研究過九環玉匣水系圖,你怎麼就能斷定田雨青就是下這個墓才失蹤的呢?」

何瑜問完,我看向錢得利,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就知道,關於當年這段老黃曆,這老小子肯定還知道些什麼,不然他是絕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神情的,但他只是笑笑,並不想多說什麼,只是來問我。

「不瞞諸位說,這林胡一行,乃我爺爺多年未消之心結,老人家臨終都難平此恨,少東家,您若信我,鄙人就傾盡畢生所能陪您走上這一遭,您若不信我,咱們現在立刻打道回府,鄙人陪您去向大小姐請罪。」錢得利向我抱了一拳。

我轉念一想,當年林胡一行,從墓里逃出來的只有葉玉竹和錢得利的爺爺錢串子,葉玉竹自小就心高氣傲,最後不堪受辱,飲彈自盡,結局淒涼。反倒是這錢串子能屈能伸,跟著甘家常年在田地里扎著,當了這麼多年狗腿子才有幸延續到錢得利他們這一代,知曉當初林胡墓內情的確實也是只有錢得利他們了。

九環玉匣指定是再到不了我的手裡,指望水系圖引路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只有這麼一座林胡墓擺在我們面前,要去內蒙,我們也只能寄希望於此。

於是我微微一笑,眼神堅定起來:「聽你的,去林胡墓。」

在這麼個破地窖里也休息夠本了,外面天色大亮,事不宜遲,六人再度收拾行囊踏上旅程。

在火車上我聽錢得利講了許多陳年往事,不同於何瑜的瞎掰亂扯,錢得利很多細節的東西他都能記得相當清晰, 後來我花費了很長時間將這些事情整理出來,至此,盜門舵主和中原第一神算,以及我祖上民國時期那段空白的歷史,這些被湮滅在歲月之中的屍骸,才最終得以展現在世人面前。

不過這又是另一說了。

我們真正抵達烏蘭察布大草原時已經是黃昏了,但是錢得利絲毫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他說他四處打聽,這兩天電話都打爆了,好歹是聯繫到了當年帶人進林胡墓的女嚮導烏倫珠日格。

多少年前的嚮導如今還能找到,這一點我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烏倫珠日格今年已經92歲高齡,是位不苟言笑的老人,她身體很好,黃色的皮膚在燈光的照應下顯得仍舊十分健康,時不時還會向她的孫子庫巴要根冬蟲夏草來抽一抽解乏,然後就坐在蒙古包里,背對著我們閉目養神。

剛來的時候我還覺得人家不一定會招待,畢竟烏倫珠日格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來意,結果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她的孫子庫巴不僅非常熱情地給我們獻了哈達,還收拾了被褥,泡了茶讓我們喝。

在這種比較講究的地方,我跟何瑜都不敢說太多話,因為十分害怕無意中觸碰了禁忌。

「客人喝茶,姆媽年紀大了,有時候反應不過來,請幾位客人見諒呀。」庫巴時不時會去旅遊區幫忙,見過的遊客是最多的,他的普通話也是最好的。

錢得利很順暢地接話道:「這是哪裡的話,還真得多謝你們收留,不然這茫茫大草原我們估計找到個招待所都成問題。」

庫巴憨厚一笑:「幾位這次來到此處,是想尋問當年林胡墓的事嗎?」

我們一聽,抱著奶茶的六個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率先提出問題的居然是庫巴,我感到有一絲絲的不對勁,因為錢得利來之前並未明確告知我們是衝著這林胡墓來的。

我正好同何瑜望過來的眼神對上。

我放下茶就問:「那個,您是怎麼知道我們」

庫巴點頭:「我知道,因為這一個月已經有很多人都來問過我姆媽了,你們已經算是我接待過的第二十支隊伍了,不過你們跟他們不同,你們比較客氣。」

我們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

何瑜悄悄對我說:「那看來我們十有八九是找對地方了,你四哥的隊伍很可能也來問過她。」

這時,烏倫珠日格輕咳了一聲,何瑜就閉上了嘴,庫巴快速挪過去,攙住她,將她扶到我們對面去坐著。

老人費勁地睜開布滿皺紋的雙眼,她平淡地掃視了我們幾個一眼,最後目光停在我身上,我被她這混濁的目光盯得渾身一抖,緊接著,她就用沙啞的嗓音說了一句蒙語。

我沒聽懂,庫巴就在旁邊翻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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