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得利嘆了一口氣:「風水上管這叫『陷龍沼』,您難道忘了甘掌柜之前算得那一卦?非地動山搖而不可入,想來,此卦與這陷龍沼應當是對應的,因為迄今為止,鄙人還沒聽說過這種風水局有何破解的方法。」
我低頭想了一會兒,心中難免不去懷疑起錢得利的初衷,這人跟我們到現在,兜兜轉轉其實還是為了來內蒙,他見識很廣,但他一邊說著想去見見世面挖寶貝,另一邊卻又不想讓我去做冒險的事,難免讓人起疑,但他無功無過,我又實在沒什麼理由去戳破他。
還有這陷龍沼,這件事我也聽我外公偶爾提起過,當年葉玉竹和甘昭確實是無功而返,只要是搭了人進去的都是元氣大傷,具體死了多少人無法估計,以至於回來之後休養生息了很長時間,後來便再無人提及這段慘烈悲壯的往事。
我太爺爺對陰陽風水十分精通,他當年拿著葬骨遺書都沒算出這古訥王墓的真實所在,就更別提我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主了,也不知道四哥是怎麼打算的。
這偌大的草原河谷,要一一排除那四十八疑冢可不是多麼簡單,看來這事情急不得,還是要從長計議才好。
我有了主意,就見何瑜掀開帳子朝我跑過來。
「怎麼了?」我迎上去。
何瑜只穿了件單衣,此刻他搓搓胳膊,用下巴對我示意了一下一側的帳子,我還記得之前庫巴將路阿爻和路千山領進過那頂帳子休息,看來是有事找我商量。
我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幾步小跑,掀開帳簾,剛伸頭差點跟迎面出來的路千山撞個正著,於是他非常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撩開帳簾出去了。
我指著出去頭也不回的路千山,看向坐著喝磚茶的路阿爻:「他出去幹嘛,剛才奶茶喝多了,放水啊?」
路阿爻沒回答我,應該是不太想跟我逗樂,我只能收斂起笑容坐到他對面去,自己拿了桌上的茶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磚茶喝:「找我有事兒?」
路阿爻點點頭:「到了這裡,結合之前的事,我有一些推測。」
他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凌晨了,照以前路大師的作息習慣,他現在應該早就鑽進睡袋睡覺了,而不是在這裡拽著我聊這些長篇大論的。
我打了個哈欠說:「今天很晚了,要不咱明天再聊?」
話音未落,路阿爻突然按住了我的手腕,這麼大動作嚇了我一跳,心說大哥你不至於吧。
那眼神好像只要我走了下一刻他就要拿鞭子勒死我,於是我只能點頭,並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能推測出什麼重要的事。
路阿爻放下手裡的茶,語氣依舊平淡:「我推測到,那些外國人、你的四哥乃至整個五師,跨越多地,輾轉於各個墓穴,他們到此可能都在找尋一樣東西。」
我瞬間來了興趣,問他:「他們不是根據九環玉匣上的指引才一路來到這兒的嗎?」
路阿爻搖搖頭:「據我所知,不是。」
「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一種叫做烏太歲的草藥嗎?」他說。
我艱難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這麼回事兒,何瑜當時還說這烏太歲是什麼后土的心臟,能解毒是吧?怎麼了,難道我四哥他們最開始其實是奔著這玩意兒來的?」
路阿爻微微點頭。
「但那好像也不對啊,照你們的說法,烏太歲只是一味草藥,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吧?」我問。
路阿爻看了我一眼:「看來你對烏太歲確實一無所知。」
「世人通常以為烏太歲是一種普通的草藥,模樣如靈芝,生長於雪山之上,但我曾去過一趟湘西,在洞葬無名墓中的一本經書上,我發現了另一種有關於烏太歲的記載,與何瑜之前所說的內容大相逕庭,所以我懷疑,這種太歲才是陳肆他們要尋找的,死而復生之藥。」
我沒說話,繼續聽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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