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去哪兒了?去外頭放水了?我轉念一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放水他娘的也沒有三個人結伴去放的道理,怎麼?一個人被尿憋醒還得再拉兩個人出去,仨人一塊兒尿,邊尿邊探討人生啊?
帳篷外草原上的風颳得呼呼的,時不時還給吹個哨,孤零零一個人呆在這裡很需要勇氣,我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不管那仨人去哪兒了,總之我要先出去撒個尿再說。
於是我借著手機的那一丁點光亮在帳篷里的摸索到一盞風燈,打開燈,周圍瞬間就亮堂起來,有了穩定的光源,我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我就發現,在風燈亮起的一剎那間,帳篷外四周的飛蟲都開始朝著光源撲過來,數以萬計的飛蟲噼里啪啦打在帳篷上,這種景象一點兒也不震撼,反倒十分可怖。
我忍著噁心,打起風燈拉開帳篷往外走,出了帳篷我心中就猛地一緊,這夜晚的草原絲毫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浪漫,至少是方圓一公里之內,除了我手上這麼一點燈光,其他地方都如同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樣,我一步一步踩在柔軟的草葉上,就如同在無盡的深淵中行走,仿佛永遠也走不到頭。
我不敢走的太遠,隨便選了個地方放水,剛把褲子提上,伴隨著微弱的光線,我就看見不遠處拴在樹幹上的幾匹馬,我只看到了三匹,心中覺得不對,立刻提起風燈就過去查看起來。
進來的時候我們一共帶了七匹馬,每個人一匹,傍晚拴馬的時候都拴在一起,其實早前庫巴說了不用栓馬,這些馬都是他家裡從小養大的,不栓也不會跑,就算是跑了,老馬識途,這些馬最後都會自己找回到珠日格家裡去,但我還是為了保險將它們統一拴在一塊地方,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也容易跑路。
可是等我打著風燈轉了一圈之後,發現確實就只剩下三匹馬了,就算是路阿爻、何瑜、陳蒼海他們三個人騎走了三匹,這數量也對不上啊?
這偌大的草原,該不會還有人偷馬吧?
我一個念頭冒出來,再一次確認了這裡確實就只剩下三匹馬之後,連忙小跑到老錢他們帳篷那邊,把風燈放在地上,蹲到帳篷前。
「庫巴!老錢!路千山,快點兒醒醒!咱們的馬好像被人偷了!」
我喊完,四周一片寂靜。
於是我又打了打帳篷:「哎!你們三個,快醒醒!馬被偷了!」
四周依舊寂靜得只剩下蟲叫。
我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老錢和庫巴可能會睡得死,但路千山絕對不會,他們姓路的警惕性是絕對一流的,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開始警戒,絕不會是我在這兒喊了大半天還沒人搭理的狀態。
我下意識開始尋找帳篷上的拉鏈,結果沒蹲穩往前一撲,居然直接撲進了帳篷里,這帳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拉開了!
我趕緊打起風燈往裡一照,照得我是整個人都快涼了半截了。
哪兒還有人?帳篷里除了衣服和空空如也的睡袋,哪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我頭皮瞬間仿佛就要炸起來,又迅速爬了幾步進去,用手摸那三個睡袋的溫度,發現都是冰涼冰涼的,緊跟著我的心也是冰涼冰涼的,這就說明人已經離開至少有一段時間了。
我很快想起了之前聽過的何瑜講述的鬼故事,就是說幾個人結伴去草原,結果一覺醒來發現同伴全都離奇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於是剩下的那一個人面對這無邊無際的黑暗,開始胡思亂想,想到最後甚至以為是自己精神分裂了,覺得那些同伴全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實際上只有他一個人背著這些行囊進了草原。
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坐在帳篷里深呼了兩口空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我遇見這種事也不是一回,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所以這次我不打算想了,而是直接從帳篷里出來,打著手裡的風燈在四周轉了幾圈,最後確認,他們絕對不會在附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往更遠的地方走了。
還剩下三匹馬,證明其他的馬應該是被他們騎走了,所以我開始蹲下身找馬蹄印,嫌一隻風燈不亮,於是我又從老錢他們的帳篷里掏出來另外的一隻風燈,彎下腰從拴馬的地方開始往外找,這地方太偏僻,一般根本不會有人出沒,所以我猜,只要有人牽了馬離開,那些馬蹄印肯定不會消失。
這一回,還真就被我發現了一絲蹤跡。
地上有幾排馬蹄印,先是匯聚到一起,然後又分成兩撥散開來,一撥看不清晰方向,另一撥則是繞過旁邊的林子往山坡上走了。
我打算先跟這撥看得清方向的人翻到山坡上去看看,但這望山跑死馬的道理我十分清楚,這樣高的山坡自己上肯定得累死,於是我只能又繞回到那三匹馬面前,選了老錢那匹小一點的馬,費了好大勁才翻上去,騎著馬一邊看足印一邊調整方向。
等翻過了一個山頭,我一眼就瞧見了遠處原野上正在吃草的兩匹高頭大馬,再往前看,陳蒼海正跟何瑜趴在一起,撅著屁股也不知道在偷看些什麼,我頓時怒氣大漲,下了馬就狂奔過去,給他倆一人肩膀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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