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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得呲牙咧嘴,顧不上自己的傷口,趕緊去看先進裂縫的何瑜,他兩條腿上分別被兩隻螯牙扎了兩個大血洞,血洞往外汩汩流著血。

「你忍忍!」我趕緊抽出包里剩餘不多的紗布給他的傷口纏上,我一圈一圈纏緊的時候,他臉色發白,已經疼到叫不出來任何聲音了。

等我包紮他第二條腿時,他才說:「要不是我,你剛才其實已經摸到崖頂的邊兒了。」

我瞪他一眼:「說的什麼話?你出事我肯定是第一時間下來救你的,之前我中毒,你斷水斷糧不也背著我走了那麼久嗎?就是這蜈蚣,腦袋上跟裝了GPS似的,咱們稍微爬慢一點兒,它就聞著味兒回來。」

本來是想一鼓作氣拼一把,說不定就能上去,可一個意外,這下非常不妙了,本來我們的物資就越來越少,這山裡的溫度還越來越低,何瑜的兩條腿又被蜈蚣咬了,一直流血,真是雪上加霜。

我正想著接下來的對策,突然裂縫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我和何瑜都警惕起來,我趕緊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刀,都還不等我轉過身去,裂縫口就摔進來一個人。

第265章 我的四哥

注意,這個人是摔進來的,不是鑽進來的,我最先注意到的其實不是這個人,而是他身上的黑色繩索,這種繩索的內圈是鋼做的,所以韌性特別好,取用這種專業繩索的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陳肆他們。

「四哥!」我辨認出地上人的一瞬間下意識喊了一聲,隨後趕緊去把摔在地上的陳肆攙扶起來,何瑜聽見我的叫喚,自己也默默從地面爬起來靠在石壁上。

我去扶陳肆的時候,發現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很快,我的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嗅到了一股無比濃郁的血腥味。田小七死之前我曾經聞到過和這一模一樣的氣味,以至於我現在能夠清晰分辨出血腥味和鐵鏽味。

「四哥,你怎麼了?!」我把他身上的卡扣解開,然後將其扶到裂縫裡靠著。

手電打起來,我看見陳肆的臉上胳膊上全是血,頭髮上仿佛已經落了幾層的土,土裡摻著血,外套已經被沾濕了,我連忙去摸他的動脈,倒是沒檢查到傷口,不知道身上的這些是不是他的血。

「四哥!」我又喊了一聲。

陳肆的眼皮這才終於睜開了一條縫,他看見我的一瞬間用手反抓住了我的手腕,這個動作把我嚇了一跳,何瑜從裡面挪過來,把毛巾濕了水遞給我,讓我給四哥擦臉清醒一下。

我照做,把四哥臉上的土擦乾淨了,他這才能勉強看清楚,他的聲音嘶啞著,很憤怒:「你們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已經給了你們圖紙了嗎,你們你們怎麼還沒有離開?」

我跟何瑜都被他凶得愣住了,這件事太複雜了,我們明明很聽話地按照圖上的路線返回,但不知不覺中就被拖慢了速度,還被困在這懸崖裂縫之中,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

陳肆見我跟何瑜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他又撐起身子四周仔細看了一圈,像是在找尋著什麼,最後目光鎖定在我身後背著的大睡袋上,不知道料想到了什麼,嘆了一聲:「看來,敗局已定了。」

我趕緊追問:「什麼敗局?那些一直追殺我們的蒙面人是誰?」

四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說:「你很聰明,早就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局,是你外公、三水公、笑師傅共謀出的一場殺局,這場局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無一不是這棋盤上的棋子。」

我想過這一切結束之後,四哥會同我道出這其中經過,可我從未想過,他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告知我一切的,以至於他說的時候我沒有一絲心理準備,只能機械地聽著他繼續述說。

裂縫裡的溫度降下來,四哥坐在地上,說:「追殺我們的是「靈山彌」,記得你們之前在神農架見到的影柱和蓮菩薩嗎,所有的「靈山彌」都信奉蓮菩薩,當年葉玉竹和五師聯手將他們絞殺,但仍有餘孽逃亡東瀛,關於這些人,我知道的也不多,「靈山彌」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族群,以他們對我們的仇恨程度來看,真相應該遠遠不止這些。」

我輕輕問:「那我外公做局是為了同他們這些人對抗嗎?」

四哥卻搖搖頭,他笑了笑:「不是,這些人的能耐你也領教過了,他們陰魂不散,最善於暗地裡使刀子,不是這麼輕易就能被消滅的,我們是為了找到傳說中所有的后土血,然後,毀掉它。」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右眼皮輕輕一跳。

「但礙於靈山彌一直在糾纏,我們必須弄出些煙霧彈出來迷惑他們,師父說過,后土血的存在始終都是個隱患,千年前,濟雲師領教到后土血的藥性之後,覺得此物現世必會引得天下大亂,在重重障礙之下,才得以把后土血分散藏於不同的疑冢墓穴之中,不過現在,后土血已經不復存在了。」四哥看著我說,表情難得透露了一絲輕鬆。

我不由得覺得整件事有些荒唐起來,站起身來想了片刻,突然笑出了聲:「所有人都爭得頭破血流,猜忌、懷疑、殺戮都是為了這麼個破藥材嗎?!死了那麼多人,這些人的命居然都是為了這麼個死而復生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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