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熱愛一些極限活動,他爹總說他敗家,為了那些活動把家裡的好東西都快敗得一乾二淨了,可是即使他爹嘴裡罵娘那麼難聽,他爹也沒有逼他繼續他們祖上的那些行當,這行做到他這代應該是基本斷掉了。
崔逢集準備了一隻大包,是他之前做領隊時買來的,他從事專業嚮導多年,這隻包一直陪伴著他,他用包裝野外探險用的繩索和保暖衣物,之後又準備好明天要穿的衣物和登山杖,將衣服掛好在衣架上,這才開始安心期待與曲璋的會面。
臨睡前,曲璋給他發來一條新簡訊,簡訊內容很簡潔,只有幾個字:明早六點。
崔逢集有些不安,他人生地不熟,於是問曲璋在哪裡匯合,但是對方沒再回話過來。
崔逢集再去看電話號碼的地址,手機上顯示這是一個來自湖南的電話號,沒有匯合地點是不行的,於是崔逢集又試著打電話過去,但是電話無人接聽,這就讓崔逢集感到奇怪了。
只有時間,沒有地點,這怎麼匯合,難道他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對面那兩座山上尋找對方嗎?
晚上他怕曲璋打電話過來,索性直接抱著手機睡,結果他迷迷糊糊睡到將近五點,也沒有人回他一個電話來,崔逢集穿著衝鋒衣,內心有些說不出的氣憤,該不會這人是耍自己玩的吧。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穿上衣服下樓去,準備到一樓再給那個號碼打一個電話過去。
然而才剛到一樓,還沒走出賓館大門就見曲璋正坐在賓館老闆的雕花檀木椅上喝茶,他今天似乎比昨天精神了一些,穿著長褲和長袖的外套,帶的東西很少,只有小小一個布包,崔逢集看他這個樣子,內心深深懷疑這人可能確實就是個孩子,年紀絕沒有自己大。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崔逢集走過去問他,表情中還帶著吃驚。
「來了就走吧。」曲璋默默打量他一眼,放下茶挎上包,跟老闆老練地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
崔逢集被撂在後面,他連忙趕上去,四十好幾的人反倒像個小學生一樣探頭探腦的,但他確實是摸不著頭腦了,一路走一路開始問東問西:
「我好像沒跟你說我住在哪裡吧,你怎麼知道的?還有,我不知道你東西沒帶夠,我這包里只夠我自己三天的補給,要不要我回去再幫你拿點兒?」
說到這兒,曲璋突然停下來面對著他,崔逢集被對方的眼神嚇了一跳,那絕不是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的眼神。
曲璋面無表情地說:「山裡的林子很野,進去之後你只要保證自己不會死掉就好,不用管我,三天時間足夠我們摸一遍了。」
他停頓下,伸出手腕看了看表,又說:「我們要在九點之前把鏟子打下去,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節省體力,那座山很不好爬。」
這一套給崔逢集說得一直坐車到山腳下崔逢集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沒力氣再說話。
崔逢集全程跟著曲璋,下了車到那座野山還有一段土路要走,崔逢集越走越熱,時不時要停下來休息,曲璋就給他算著時間,最多只給休息十分鐘。
曲璋的體力好得不像話,起初崔逢集還有些質疑這小年輕是不是第一次爬野山,還想著到了上面照應人家,結果後來爬山的時候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因為曲璋的動作非常靈活,比他這個職業野外探險領隊還要靈活。
他甚至不需要登山杖,徒手就能爬過那些石頭峰。
八點半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半山腰的一處破屋,曲璋走進去,崔逢集以為是要歇腳,就搬了破屋裡的木頭凳子坐,曲璋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要坐下休息的意思,而是繞著破屋的四個角轉了兩圈,然後就又出去了。
崔逢集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就起身去找,結果就見曲璋正盯著屋後的一口井看。
「怎麼了?」崔逢集問。
曲璋則掏出一節細繩子給他,張望了一下四周:「我們不需要下鏟子了,這井底是個盜洞,但是底部有水不知道還能不能通到墓室,我先下去看看,十分鐘上不來你就自己回去。」
崔逢集「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底下是盜洞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曲璋已經把鉤子固定好,自己拽住繩子先下去了,崔逢集就趕緊趴到井邊鉤子旁進行加固,他有點生氣,因為這種僅用鉤子固定的方式是非常業餘的,而且沒有保險繩,如果曲璋是他的隊員,這時候崔逢集早就把他罵得狗血噴頭了。
崔逢集趴在井邊,很快聽見了一陣陣水聲,井底的回聲很大,等繩子完全鬆掉,又過了三四分鐘,崔逢集就衝下喊:「下面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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