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好東西不少,你不是怕被逮嗎,咱們不如去香港玩一圈弄點兒好東西再回來,到時候他找不著人,肯定走了,你覺著怎麼樣?」
我轉念一想,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去處,至少可以不用呆在這裡整天擔驚受怕了。
我給何瑜豎了個大拇指:「二師兄,你的提案通過,把行李收拾好,我去給蒼海發消息,讓他訂機票,咱們早撤早安心。」
「好嘞!」何瑜聽我同意了,高興得屁顛屁顛就跑裡屋收拾行李去了。
陳蒼海很快給我們訂好了去往香港的機票,香港我不熟,於是我提前跟韓承通了個電話,韓家香港分公司的人會幫我們安排好參加拍賣會的一切行程。
在香港安頓好的第四天晚上,我們就受邀到達了拍賣會的現場,這裡的拍賣會比較私人,入場程序也很繁瑣,這種情況上拍賣台的物件大概率會摻雜一些來歷不是多麼乾淨的東西。
我坐在台下安靜看著被目光聚焦的拍賣師,又轉頭四周掃了掃持續跟幕後的大老闆們通電話的下屬,低聲去問旁邊聚精會神的何瑜:「你到底是奔著哪件東西來的?」
何瑜被我一下子猜中內心,卻依舊裝模作樣:「沒沒有,哪有的事?」
我輕聲數落他:「對我你還藏著掖著,台上拍了兩個小時,你整整兩個小時沒在我耳邊叨叨,這合理嗎?」
何瑜嘿嘿一笑,見瞞不過我,他便挪了挪屁股挨我更近了點兒,打開那張我們入場時發下來的拍賣詳情頁,對我指了指最後那一頁上的青銅鎏金臥羊。
「怎麼樣?值老鼻子錢了,跟你我就不打馬虎眼兒了,我其實盯這玩意兒盯了大半年了,就等著那原主把它弄上拍賣台呢,成敗就在此一舉,今天你兄弟我必拿下它!」何瑜鬥志昂揚。
我接過那詳情頁翻看了一下,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唐宋元明清,唐宋的東西就已經夠咱們喝一壺了,這春秋時期的青銅絕對倒不出名堂什麼來,你真準備從那大收藏家手裡買回去擱家裡當擺件兒啊?」
何瑜聽我這麼說,一把扯過我手裡的詳情頁,哼了一聲:「倒什麼倒,你這思想覺悟可太退步了啊,我這叫愛好,懂什麼叫愛好嗎?買回去當擺件兒怎麼了,我樂意。」
我擺擺手不跟他扯犢子。
等過了一會兒,我偏頭問他:「這可是壓軸的藏品,你帶多少預算來的?」
何瑜看上去胸有成竹,給我擱胸口比了個「八」的手勢。
我看見他那手勢,吸了口氣換了個姿勢又跟他湊近了點兒,微微搖頭:「現在市場,這個數不一定能拿的下。」
「真假的?」何瑜已經有很久沒有進過真正的市場了,我這麼一說,他講話都哆嗦了,舔了舔嘴唇看著那拍賣台,「那那怎麼辦,我也就這點兒家當了,再多真得喝西北風了。」
我大概在腦海中算了算暫放在田家那裡的小金庫,說:「沒事兒,你真想要,大不了到時候我來支援你,我的預算比較高。」
何瑜有些驚訝地看了我好大一陣子,但也屬正常,我們正兒八經在一塊兒生活也才不到半年,現在我的背景對於他來說是絕對陌生的。
拍賣過程比較冗長,在此不再贅述。
總而言之,拍賣之夜也算是收穫頗豐,我先是拍走了百件藏品中唯一的一塊翡翠玉扣,最後又花了將近九位數,才幫何瑜拍走了最後的那隻青銅臥羊。
坐在返回大陸的飛機上,我頭都是暈的,這點錢雖然不算是大出血,但我也是頭一回幹這「一擲千金」的事兒。
反觀何瑜激動得幾天睡不著覺,上躥下跳,跟返祖了似的,他在飛機上把昏昏欲睡的我給搖醒:「哎,沒看出來,你這小金庫挺強大的呀,你買那玉扣是幹什麼的?」
我打了個哈欠:「之前那血玉不是碎了嗎,那東西有一半是路小素留給咱老路的,雖說過去這麼久了,但我也總得給人家整個差不多價格的補償補償,不然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
何瑜打了個哈哈,做了個停頓,現在無論是誰跟我說話都習慣挑揀著能說的說,就怕說錯了話又惹得我犯病。
「其實你人沒事兒就好,說白了這都是些身外之物,我不在意,老路肯定也不在意,你看他一次都沒提過。」何瑜越說聲音就變得越小。
我們回到中原,路阿爻不在老宅,陳蒼海則是在得知那聞必錄小伙出省界的第二天就把店鋪重新開了起來,老錢跟他搭夥,在我跟何瑜出去的幾天裡居然還招攬了不少生意。
我自從得病之後就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回去之後做的事情也只有上床睡覺,連電話都忘了給路阿爻回一個。
等路阿爻背著包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吸溜一碗熱騰騰的細麵條,他臉上髒兮兮的,頭上也落了一層土,仿佛只要他脖子一歪就能往下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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