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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阿爻卻很平靜地搖了搖頭,他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我注意到他脖子裡掛著的玉扣從領口掉了出來。

「我沒有懷疑過當初叛族救你的決定。」路阿爻轉頭看我,「以後,我們都會陪著你。」

路邊幾隻麻雀拍拍翅膀歸巢,院子裡充滿了曬乾的藥材香,看著夕陽西下,我的眼睛濕潤了,這些年的成長,太痛苦了,像是一把鋒利刀子的凌遲,一刀一刀,一片一片將我的前半生砍得支離破碎。

我的心中壓抑了太多的無法言說,就在此刻噴薄而出,卻又在空氣中消散殆盡,那些年的不甘、有愧、患得患失,皆因一個人的一句話而驟然瓦解。

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何瑜氣勢洶洶地踹開大門,見我穿著單薄坐在台階上,掄起牆邊的掃帚就要打:「甘霽!跟你說了不能吹風,不能吹風!你是不是想氣死你老哥!你他娘的再搞出什麼事來,我是他娘的不伺候了!」

我一口氣灌完最後的雞湯,夾起尾巴一溜煙就跑上了二樓。

第294章 田雨青的困擾

田雨青收到了一封信件。

這是一封不同尋常的信件,信紙上寫著「煙柳雨歇」四個字,這是五師之中獨有的暗號,用何家的密文翻譯過來是一個地址,意思是讓他去這個地方拿貨。

但他困擾的不是密文,而是多出來的那一行字:你需要一個活著的死人。

這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了,田雨青坐在廊下喝茶,他聽著雨打風聲,頭腦中仔細揣摩著這句話,信是長輩寄的,那麼這自然不可能是一句病句。

依照信中的意思,拿貨的前提是要先去找到一個「活著的死人」,可這「活著的死人」,田雨青卻不知從何而解,但按照他從前的經驗來說,這句話必定是字面意思多一些。

活著的死人可以解釋存在於死亡與存活之間,與兩者有著一種特殊的關係。

田雨青暗自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機來,調出一個陌生手機號快速編輯了一條簡訊息過去:注意最近行業里以及行業相關的變化。

他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既然從這字面意思上暫時琢磨不出來什麼東西,那麼他就會採取另外的方法來參透長輩話中的意思,比如說,拿貨為什麼需要一個活著的死人,這個活著的死人將會在拿貨過程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答案顯而易見。

長輩們在正式選中他之前必定非常了解他的能力,所以田雨青判斷,他要拿貨必須去找到這個死人,這個人會幫助他拿到貨物,並且長輩們認為沒有這個人,單靠他自己的能力應該是無法拿貨的。

而田雨青在道上的能力有目共睹。

這樣一來,行業內的「活著的死人」的人選就能折去一大半來。

田雨青在腦中細細整合著最近發生的事件,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他記起,在那封寄來的信件左下角,畫著一隻綿羊的羊角。

在古華軒的會客堂里,甘家的大小姐托著茶盞飲了口水,堂內的男人女人們死寂一片,與這些穿著體面的人格格不入的是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

田雨青坐在屬于田家的那把圈椅上,不由得多打量了此人幾眼。

「多少錢你才肯做,你開個價吧。」甘茸捻著手裡的珠串。

乞丐朝她擺了擺手,開口的聲音卻是相當年輕:「不是錢的問題,你們這麼把我架過來,倒不如我自己來把這雙眼睛挖出來給你們。」

說到這兒,他突然從圈椅上探身向前,露出了頗為陰森的微笑,長至肩膀的頭髮遮住了面容,只漏出一隻眼睛:「我現在敢挖,你們敢要嗎?」

乞丐說完,起身就走,在會客堂門口又被幾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保鏢伸手攔住,甘茸見此便揮揮手說:「你們攔不住他的,讓他走。」

幾名保鏢立刻聽命讓開一條道,乞丐背著他那與古華軒整體裝修很不符合的脫穗的包,趿拉著拖鞋離開會客堂,田雨青望著他那放浪不羈的背影,平靜地收回目光。

他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衫也要離席。

譚裘即刻大喇喇地問他:「沒有這人,那東西你自己能不能搞定?」

田雨青背過身去,腳步微微一頓:「我從來沒說過我搞不定,是你們擅作主張將人喊過來開會的,我今天能坐在這裡,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既然面和心不和,以後五師也沒有開這個會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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