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為在小事上一向順著他,不怎麼反抗地、安靜地和他接吻。
這種安靜與他平時的沉默不同,是一種更輕鬆、隨意的姿態,像是某種回到巢穴、四肢匍匐的猛獸,發出緩而深長的鼻息。
封槐挺吃他哥這套,覺得自己犬牙發癢,有種非要摸一下老虎屁股的欠感。
他想什麼是什麼,便真的垂下頭去咬他哥的喉結,被捏著脖子拉開,就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哥。
封無為也看他,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一下。
封槐挑了一下眉,視線盯著對方脖頸,得意勁兒掛在他眼角眉梢。
封無為忽然湊過去……
下一秒,封槐臉色輕輕一疼,他退開些、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他哥做什麼?
封無為說:「忽然想咬就咬了。」
他哥竟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封槐頂著臉上的紅印,湊過去也咬了封無為一下,他咬著咬著,忽然鬆了口,垂下頭親上去,漸漸的,連抓著對方衣襟的手也鬆開了……
分明是他自己非得玩這遊戲,過了一會頂著一身牙印惱怒發脾氣的還是他。
封無為這時候又不順著他了,捂著他的小腹,感受著裡面的痙|攣,以一種緩和卻不容拒絕的姿態,將他按在懷裡。
封無為伸手,在他臉上摸到一片濕漉,於是停下來,問他:「哭了?」
封槐不肯認,緩了會道:「……本來不是做這種事的。」
他是想……想……
封無為明白了,他說:「你想跟我雙修,借神交窺看我的記憶。」
封槐沒聲了,過了會從他懷裡起來,赤條條下床,漂亮的長髮落下來像是綢緞,臉色還帶著潮意,聲音沙啞道:「哥哥,什麼雙修?我只是想看你的記憶。」
他有時候嘴甜得跟摻了蜜和毒,有時候涉及到真心,又硬得像是石頭,磨得嘴裡血肉淋漓還不肯鬆開。
封無為問他:「會嗎?」
封槐端著水杯,眨眼:「什麼?」
「雙修。」封無為平靜道。
封槐一口水嗆著:「咳、哥哥,都說了……都說了不是為了雙修,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我又不信別人嘴裡的說辭。」
他聲音越來越小,過了一會自暴自棄般嘟囔:「誰不會,我也是活了一兩百年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封無為「嗯」了一聲:「要做嗎?」
封槐想了想:「……都這樣了,做吧。」
他仿佛不是很情願,只是事到臨頭,那就這樣吧。封無為沒有揭穿他。
兩個人上次之後胡來了好幾天,熟悉得很,雙修一點兒阻礙都沒,水到渠成般……
封槐沒動,跨坐在封無為腿上,靈力在兩人之間,潮水般沖刷與來回。
他眯著眼緩了一會,含糊道:「感覺好怪……不是說雙修得雙方都心甘情願,不能有一點那個嗎?」
封無為挑眉,臉上身上的繃帶早拆了,此時瘢痕都顯露出來,靈力流轉間竟有黑光,倒顯得封無為有些邪氣。
一開口還是那個死板的劍君。
他問:「你不願意?」
封槐頓時閉嘴,他的手指落在對方額間,箭在弦上有些猶豫:「那我就……」
神魂相交,封槐在書上見過,說得很神奇,什麼宛如一體啦,什麼情緒相通啦,什麼……什麼也藏不住。
他沉默一會,笑起來,盯著封無為的眼睛:「哥哥,你怕不怕?」
封無為問:「怕什麼?」
封槐嘟噥:「是我在問你……」
下一秒,他笑起來,莽撞地將額頭抵上另一個額頭,神識相接、靈魂觸碰……恍若潮汐,浪花與碎光紛雜,眼前目眩神迷,小腹為磅礴的靈力和碾壓而發酸,他悶哼了一聲。
封槐有些晃神和驚亂,喘息與沙啞的泣聲壓抑在齒間。
書上沒有說,沒有說神魂交融是這樣可怕的事情——
現實里身體的感知仍然存在,他能感受到肌膚相貼的熱度、封無為緩和的動作與對方也壓抑不住的沉重鼻息。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抓著他皮肉的手指,鉗子般過度的力道,還有相貼的嘴唇細微的顫抖。
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到了過度的地步……
但同時,無數的情緒與碎片也如同洪水湧入。
現在的、過去的,此時的、彼時的,他的、封無為的,他們彼此的……難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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