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琚遲疑,「我確實不太清楚是人痘感染到牛身上讓它得病還是牛本身攜帶的一些問題,但我知道的是,這兩種病會呈現非常相似的表現,都會出現丘疹、水泡、膿包等等,並且從牛身上感染了牛痘的一些牧民們就不會再感染天花了!最重要的是感染牛痘的人比感染天花的人症狀要輕!」
徐允政深深地看向這個小兒子,再次跟他確認,「你確定?」
這事兒不容他不懷疑啊!
人跟牲畜能染上一樣的病?而且憑什麼就比人痘要輕?
徐永琚沒辦法解釋,他確實是不知道啊!
他知道這事兒也是因為小時候有一陣子特別流行培養那種所謂的神童,其中一條路子就是讓神童背下在歷史上同一天發生的事情。
比如說我問個六月七日,你就得說歷史上1990年6月7日發生了什麼,1870年6月7日歷史上發生什麼之類的。其中1796年5月14日就是歷史上某位醫生將患牛痘患者的痘漿接種到一名未患天花的8歲孩子身上。
他記日子記得稀里糊塗的,他爸媽也看出來他確實不感興趣就沒再要求他去背歷史大事件了,但他對這牛痘還挺感興趣的便一直記到了現在。
「父皇,我能確定的是這個真的有用,」他目光很真摯,也是確實想做些什麼,「或者咱們可以讓太醫院的人先研究研究,如果有效咱們再推廣?」
徐允政盯著他看了許久,看的徐永琚心慌慌的,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突然感受到十三從自己身後半步的位置上向前一步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徐永琚只覺得一股暖流從牽住的手流向了胸口,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徐允政不大高興地哼了一聲,「這是做什麼樣子?做給朕看嗎?多大的孩子了還手牽手?沒有規矩!怎麼著,朕是要教訓你嗎?你們倒是先聯合起來對抗朕了?朕是要害了你嗎?」
徐永琚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心裡也很是不高興,小眉頭緊緊皺著,「我是好心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父皇你嚇唬我做什麼?我們是被你嚇到了,十三才跟我牽手的,明明是父皇的錯啊!」
「好個膽大妄為的臭小子,還敢說朕有錯!」他這樣說著語氣卻沒有多少怒氣,倒是調侃居多。
徐永琚最是個會順杆爬的人,趕拉著十三跑到他身邊,「父皇我跟你說啊,你以後不能隨便就嚇唬我了!」
聽著他抱怨的小語氣徐允政在心裡反駁,朕可沒有嚇唬你,是你膽子小,但他也知道這小子愛面子沒有戳穿他。
徐永琚把頭往他身前湊,指著自己腦袋讓他看,「看,父皇你看!」
徐允政不明所以,「看什麼?」
徐永琚語氣幽怨,「看我這一頭的冷汗啊!」
徐允政失笑,「季全才,滾過來給你小主子擦汗!」
徐永琚嘿嘿壞笑,沒等季全才過來,就往前一步,用大腦袋抵在徐允政的胸口上,把汗都擦在了他的龍袍上,季全才舉著帕子跟徐允政面面相覷。
徐允政嗤笑一聲,接過帕子在他頭上臉上擦了擦,還無師自通給他擦了擦脖子跟後背,平時看起來行事大膽得不行,結果還是這麼個小兔子的膽子。
「行了,說說你怎麼想的吧」,他隨手把帕子丟給季全才,拉著徐永琚聊了起來。
「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我又確定這事兒可行,我指明了方向,父皇你讓人去研究研究唄!」成立個研究室,攻克一下這個難題嘍!
「季全才,你讓人去把太醫院院正給朕找來」,因為地震一事,徐允政將太醫院裡除了年紀最大的院正以及醫術高超的梁太醫以外其他人都送了出去讓他們去救人。
上面下去的命令,到了底層的實施上確實很有問題,有人陽奉陰違的,有人敷衍了事的,總之還是有不少人受傷,各家醫館均忙得腳不沾地。
宮裡的主子們都沒有受傷,下面的太監宮女傷的不多,不過太醫院也留了些學徒,足夠用了,就將其他人都安排了出去。
院正梁柏算是梁利民的遠房叔公,出了五服了,在他進太醫院之前兩人從未有過來往,但後來梁柏見他姓梁便問了問他家裡情況,這才發現兩人竟還有一絲親屬關係。
梁柏年齡漸大,許多事都覺得力不從心,再加上子嗣都不成器,他也不敢輕易退下去,所以這幾年跟梁利民走得愈發近了,就是想著一來在太醫院裡能有個幫手,二來他記著這份香火情,將來也能稍加照看一下自己的後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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