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在琢磨著這些事兒,就聽見徐永琚道,「那咱們先來說第一個問題,連金松能否休妻,還有梁氏的嫁妝。」
他看向梁靜春,「梁氏,你可有嫁妝單子?」
梁靜春點頭,「有,民婦成親時國公府一共製作了四份嫁妝單子,一份民婦自己留存,一份在連家處,還有一份在國公府里,最後的一份在當初的張媒婆處。」
「婚後嫁妝可有使用過?」
梁靜春嘲諷地看了連金松一眼,「用過,除了娘家陪嫁的房、地以及珠寶首飾、被褥家具之類的以外,民婦娘家還曾陪嫁白銀兩千兩,如今已所剩無幾了。」
「用在了何處?」
「連家原本不說家底深厚,但也算有些底蘊,但民婦的公公生前沉迷賭博,不僅把大半家底敗掉了,連鋪子上的現銀也全都提光了,民婦嫁進去時,連家的一家米鋪,一家雜貨鋪,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都已沒了任何流動資金,連家帳上也沒了錢,在婆婆和連金松的勸說下,民婦在三家鋪子各投入了500兩。剩下的500兩在賭場上門要債時也已付了出去,至此民婦嫁妝里的所有現銀一分不剩。」
連金松的臉黑了紅,紅了又黑,忍不住斥罵道,「好你個梁氏,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人死為大,你竟在他身後還如此折辱他,我真後悔娶了你這麼個女人!」
「後悔?」梁靜春冷笑,「你確實該後悔,若非有我投入的那些錢,就憑你連家帳上那三五兩銀子,你以為能撐的起那些店還是能撐的起你讓你養了那麼多女人?」
「我,我連家錢銀短缺那也是因為你梁家獅子大開口,我們為了娶親,還有辦酒付出去了多少你怎麼不說了?要我說我連家就是因為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才落到如今的地步!」連金松恨恨道,反正方才國公府已經派人來說不認她,那自己也沒必要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跟她好聲好氣了。
「你不提這個也就算了,你既然要提,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梁靜春這些話早就憋在心裡很久了,此時當著眾人的面把這家子的臉皮還有梁國公府人的臉皮撕下來,她臉上閃過一抹暢快。
她早就猜到了,國公府給她找的婆家不會有多好,畢竟老夫人深恨她祖母和父親,在自己權力之
內,自然是要好好磋磨她的,她無法反抗,只能想著多做一點,做好一點,哪怕連家不是個好去處,長久相處下來他們也能看到自己的好,這日子也能湊合往下過。可有時候過日子就是這樣,你退一步,人家就進十步。
「我進門當天,你母親便說,家裡為了娶我已經入不敷出了,又是哭又是鬧的,還把家裡的帳冊給了我看,說不久就要嫁女兒了,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我心軟,臉皮薄,便把你們送來的聘禮盡數退回,你可認?」
連金松自然是不認的,梁靜春見狀笑了起來,「稟十二皇子,民婦有證據可證實民婦所言非虛。」
徐永琚知道這事兒跟今天這案子無關,但是聽得起勁,這種人你就要把他的臉皮全部撕下來,否則他還裝作沒事兒人一樣,明明享受著別人帶來的東西,卻日日作出施恩的姿態,很是噁心人。
「你說」,他看了身後的侍衛一眼,侍衛秒懂,給梁靜春搬了個椅子過來。
「連家在民婦進門當天便把帳冊全都交給了民婦,民婦為了日後能說的清,接收帳冊時民婦讓連金松及其父母在帳冊上都簽了字辦好了交接。之後民婦才讓人將退還的聘禮全部登記入庫,連金松,你可要我將你連家的帳冊拿出來,咱們一一對過?至於我登記入庫的東西是不是你連家送來的,你若不認也無妨,咱們聘禮單子也在,一對便知。還有我拿嫁妝銀子注資的事情,當時的帳冊上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你可要看看?」
連金松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他在讀書上確實算是有些天賦,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便中了舉人。可他確實是從來沒有管過家,在他看來,進了他連家,上了他連家帳本的東西,那不就是連家的?
「你管著家,什麼都是你在處理,便是你做了什麼手腳我又能說什麼?」
見他死鴨子嘴硬,梁靜春不慌不忙道,「你若是找到我的錯處或者是咬死了不認,我倒也算你是個男人,如今在這耍無賴算什麼?」
旁聽的人哄堂大笑,「是啊,你認便認,不認便不認,總得有個說法,如今這算什麼男人?」
府尹看了徐永琚一眼,見他沒有要約束大家的意思便也沒說話,隨他們去吧。
「你連家管家是你母親的遠房親戚,他不是我能收買的吧?這連家的帳冊,每一日可都有管家的簽字確認的,你也要抵賴?」她是傻,可是在這種虎狼窩裡待久了,也總得有點自保的意識。
連金松心裡恨極可確實不知道說什麼了,徐永琚見狀按下已經翹到天上的嘴角,「那這樣看來,咱們先明確一下這個問題,那就是梁氏的嫁妝已經添進了鋪子裡,聘禮也返還給了連家,連金松,你可認?」
連金松用力閉了閉眼,「學生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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