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了看衙役遞過來的刀,忙點頭, 「正是, 這刀背上刻著一個『尹』字, 小人家打鐵的手藝傳了好幾代了,老祖宗要求每一把從小人店裡出去的刀劍之類的都得刻上我們店裡的印記。」
徐永琚點了點頭,「店裡可有按律法將每一把刀劍的去向做好登記?」
老板點了點頭, 從懷裡掏出了店鋪登記的冊子,方才他被人叫來時那人就叮囑了自己得帶上這本冊子。
他呈了上去,徐永琚讓人接過來後翻看了一下,登記的不算簡單了,日期、姓名、住址,買的什麼以及數量。
「小人都是按照對方牙牌里記載的信息登記的」,徐永琚點了點頭,前朝的牙牌其實更多的是官員用來證明自身的,但到了大晉,因為前幾年亂的很,所以上面頒布了規定,牙牌普及到了老百姓的生活中,算是百姓們的「身份證」了.
「你可能通過這把刀確定買家是哪一位?」如果能認出來還好,若是認不出來那就只能麻煩一些去查了,徐永琚心裡有些犯愁。
沒想到就聽店家道,「小人能看得出來!」
也是巧了,尹店家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他也沒想著一定要生個兒子繼承家業,他也很重視自家閨女。只是這個行當不管你是男是女,那一定要有力氣,還得吃得來苦,否則如何能夠打鐵。
可當初他媳婦兒懷孕的時候正趕上亂了起來,受了驚嚇,閨女在胎里養的不太好,身子比旁人要弱一些,平日裡三災五病的不少,哪裡能吃得來這些苦。
所以沒辦法在閨女還小的時候他就收了個徒弟,徒弟是個孤兒,當初說好了,等他大了就讓他當上門女婿,自己教他手藝,但是他得照顧好自己閨女。
店家把這些大概說了,「小人的女婿從前打鐵手藝一般,還未能出師,小人的家訓便是沒到出師的水平做出來的東西都要融了重新打的。這把刀是小人女婿的手藝,他半月前才出師。」
徐永琚眼睛一亮,拿起冊子便看了起來,賣出去的東西倒不少,他將冊子遞給店家,「你瞧一瞧,這把刀是賣給誰的?」
店家報了個名字,徐永琚立馬派人去拿人。
又過了一陣,徐永琚看到被綁來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怎麼了?」捆豬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衙役們無奈,「這人見到咱們就跑,若非去的人多,他定是要跑得,這一路上也找了許多方法想跑,無奈只能將人捆上了。」
徐永琚看著被捆住的賊眉鼠眼的年輕人,「你可在五日前去小尹鐵器店買過一把刀?」
劉陽自然否認,「小人沒有!」
徐永琚嗤笑一聲,讓人拿著冊子給他看,劉陽看也不看便道,「小人不識字,不知道記載的什麼,保不齊有人要陷害小的!」
徐永琚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那你說我要是讓衙役們在那天你出門的時間段里讓人滿大街去找,你說我能找到見過你的人嗎?或者說我能找到見過你去鐵器店的人嗎?」
見他不配合,徐永琚看向府尹,「大人,還請找出這人的戶籍,我要看看他的親屬都有誰」,見這人眉頭跳了跳,徐永琚樂了,他認不認不打緊,反正徐永琚是認了當時是他去買的刀。
這把刀出現在了連金鬆手上,那就說明兩人之間肯定有聯繫,要麼是錢要麼是人,他就這麼一試探,原來是人啊!只是不知道是連金松身邊的人還是那個寡婦身邊的人呢?
徐永琚低聲吩咐甲三去看一看那寡婦身邊人的戶籍,自己等府尹的人送來戶籍文書後翻看了起來,「劉陽,你有一妹妹,人呢?」
「賣了」,劉陽板著臉道。
「賣到哪兒去了?通過哪個牙行賣的?」聽到人口買賣確實很讓人生氣,但是事實上大晉的所謂死契的奴僕一般情況下都是抄家發配為奴這種,平民百姓間所謂的自賣為奴其實更傾向於僱傭,只不過比起現代的僱傭,那肯定還是不一樣的。
劉陽又不說話了,徐永琚也不惱,大晉在文書這一塊兒其實做得也不錯,像是刀具買賣要記載,人口買賣也得記載的,想查都能查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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