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後,喪屍皇低頭看著胸口被透明膠帶貼著的小紙條。
上面用工整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
安無恙。
一個人類的名字。
喪屍從來不需要名字。
喪屍皇移開視線,看向放在床頭的晶核。
手伸了過去,落在晶核下摺疊整齊的衣服上。
他挪開裝著晶核的小罐子,將衣服拿起。
她特意用了近似的深色布料,但跟衣服原本的黑色依舊有著材質和顏色的差異。
如她所說,縫補的並不好。
針線歪歪扭扭,時密時疏,雜亂無章。
但或許是喪屍的審美與人類不同。
喪屍皇覺得這補丁很別致可愛,特別有個性。
這件他穿了很久卻從未特別關注過的衣服,似乎突然之間變得好看了起來。
他想將衣服穿上,又想起身前的衣服上還貼著她給他取的名字。
她說,貼上這個名字,他就屬於她了。
如果把名字遮擋了,她可能就不認他了。
他的傷還未好全,他還需要她。
最後,他的視線才落到那罐晶核上,將其拿起。
17顆晶核,一顆未少。
喪屍皇再度感到困惑。
她到底在做什麼?她到底想要什麼?
連A級的晶核她都看不上眼嗎?
如果連A級晶核都無法讓她動心,那就只有……
喪屍皇面色凝重。
·
感染者一天只需要吃一頓,甚至一周吃一頓都沒問題。
但夏安一天得吃三四五六餐才能抗餓。
這讓本身就廚藝平平的夏安很心累。
為了減少做飯次數,她會常常往山林間跑,去「吃」一些別的東西。
不需要特意做什麼,只要待在生機充沛的山林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曬曬太陽,她自然而然就會感到飽足。
有時,夏安會懷疑自己變成了一棵樹。
以至於走著走著,就需要抬起腳,看看鞋子下面有沒有長根須。
好在暫時還沒有出現那麼恐怖的事。
因為要照顧新撿的感染者,夏安沒時間上山,只能給自己隨便做些吃的填肚子,然後再準備病人餐。
這個就容易多了,她有一群只要是肉別的什麼都不挑的病人。
如果她不講究點,甚至可以把活雞活鴨直接往他們面前丟。
但那樣場面會很血腥,收拾起來會很麻煩。
她的病人在她教了兩年後,也只會打理一下個人衛生,更多的根本指望不上。
夏安將處理過的雞鴨打包,裝進背簍里。
做好出門準備後,她去敲感染者的房門。
知道對方不會回應,所以敲了三聲後直接推門進入。
感染者靠坐在床頭,身旁整齊疊放著她給他補好的衣服,看到她後,他的身體略微有些緊繃,盯著她的動作。
像一隻長期流浪後被帶到新家還不適應黑犬。
「你腿上的傷應該已經大好了,一直悶在屋裡不利於你的健康,跟我出門走走吧。」
夏安走到床邊,解下栓在床頭柱上的金屬鏈,牽在手裡,等他行動。
但他只是看著她,一動不動。
怎麼比昨天還要不配合?
夏安想到什麼,轉而扯動狗鏈,用更明確而強硬的指令道:
「阿無,過來。」
連接在頸部項圈上的狗鏈被牽引著顫動。
喪屍皇眸光微動,意識到那句「阿無」叫的是他。
她給她取了三個字的名字,在真正稱呼時卻又嫌麻煩,只取用了其中的一個字。
狗鏈漸漸繃緊,她要他去她身邊。
喪屍皇挪動著腿,走下床。
沉默而平穩地站立在她身邊。
夏安確認了。
她今天跟他的交流方式錯了。
長篇大論的交流,和溫和寬容的詢問不適合他。
那是普通人類之間的交流方式,而他是感染者。
對待這些,他反應平平。
反而是像最初那種強制性的命令,能迅速收到他的反饋。
夏安更清晰的意識到,她面前的是一個感染者,是病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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