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試圖補救,叫她們喊「爸爸」。
但三個孩子才四個月大, 尋常嬰兒才剛會翻身的年紀,她們能夠說話已經很厲害了, 哪裡能夠辨別得兩個稱呼的區別, 最後完全變成了混著喊。
白天叫阿無爸爸,晚上叫媽媽, 又或者上一秒叫媽媽下一秒叫爸爸。
雖然有些混亂,但表達的效果是達到了的。
反正不管她們叫哪個稱呼, 喪屍皇都會去管她們。
因為他不去,夏安就會去了。
他不想讓她們打擾夏安。
夏安定的鬧鐘完全沒用上過。
每一次,阿無都會在她發覺之前, 把孩子照顧好。
甚至連給孩子洗澡洗衣都是他在辦。
夏安一開始還擔心他會把孩子淹著、嗆水,事實是他連這些也能做得很好。
雖然洗三個偶爾有些顧不過來,但三個生命力頑強的孩子也完全能夠適應,並樂在其中,玩得很開心。
他是一個全能的奶爸。
夏安突然就閒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孩子出生後,她要照顧三個小孩,會很累。
結果甚至沒什麼需要她插手的地方。
她唯一需要做的,似乎是照顧阿無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覺得阿無有患產後抑鬱症的傾向。
雖然他把孩子照顧得很好,表面看起來很正常。
但他每次都是冷臉餵奶,冷臉洗衣服,冷臉換尿布。
夏安想不明白是什麼導致了他的「產後抑鬱」,明明剛生下孩子時,他都好好的。
總不會是因為她把床一分為二,在中間放了一床被子當分界線,不許他挨著她睡吧?
這也是夏安的無奈之舉。
按理來說,在她發現她對阿無始終存有邪念的時候,他們就該分開了。
但他們都需要看顧孩子,不能分房。
她又沒法讓一個剛生完孩子的產夫睡地鋪。
就只能退求其次,將床對半分。
這段時間,阿無明顯很難過。
晚上睡覺時,總將腦袋抵在作為分界線的那捲被子上,儘可能地靠近。
卻始終牢記著她的話,沒敢越雷池一步。
「阿無,我們需要談談。」
夏安盤腿坐在床左側,對另一邊冷臉哄睡完孩子後掀被子上床的感染者道。
喪屍皇聞言看向她,抓著被子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害怕她的談一談。
生完孩子後,她就不在意他了。
上次她找他談話,是為了將床分隔開。
不管他怎麼絕望哀求,她都沒有改變主意。
他被她驅趕到了床的另一邊,失去了接觸她的權利。
從此,他的被窩裡再也沒有了熱度。
如果他沒有得到過她懷裡的溫暖,他或許不會覺得這樣習以為常的冰冷難熬,甚至會很高興能與她同床。
得到過她身上的溫暖後,他才發現,沒有體溫的被窩好冷。
喪屍皇不敢看她,埋頭掀開被子上床。
先躺下蓋好被子,占據了自己這僅有的半邊床。
他不能再被她趕下去。
感受到她落到他身上的視線,喪屍皇身體緊繃。
他努力運轉僵化的大腦想了想,半撐起身體,往床外側挪了點。
並且伸手,小心地將作為分界線的被子往他的方向拖動。
他可以少占據一點空間,他只要三分之一的床,四分之一也行,剩下的都給她。
只要她別趕他走。
將被子挪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喪屍皇抬頭去看夏安。
卻發現她緊崩著臉,表情糟糕,看向他的眼裡像是噴薄著怒火。
其實……五分之一也可以的。
喪屍皇繼續拖動被子。
「夠了!」
夏安怒而出聲,瞪著幾乎半邊身子都要探出床外的感染者。
一把將那條作為分界線的被子掀開,在感染者驚慌絕望的目光中,對他伸出手,道:
「過來。」
看著她伸出的手,喪屍皇目光中露出些許希冀。
他四肢並用地快速爬到她身前,低伏下腦袋,去蹭她的手。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她了。
上一次這樣的親近,還是她進他嘴裡吃他那天。
她或許是不喜歡他的味道,所以猛地將他推開,並且將床分隔,不再允許他接近。
自那之後,她再也沒摸過他。
也再也沒對他用過她的異能。
失去了生命異能的壓制,他自身的異能逐漸恢復,但那並不能讓喪屍皇好受半分。
他寧願不要異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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