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圖什麼人才?
從其他郡來到咸陽的才德兼備之人還少嗎?
驪山,驪山除了一群赭衣囚徒還有誰在啊?
李斯心裡有點、非常不服氣。
張良說道:「這是家師在何司丞提點下做出來的印刷刻泥,拿過去給家師排版。」
「這就是更便捷的印刷術?」嬴政對此是非常感興趣的,前頭淼淼給他送過去的印刷術已經應用到朝廷百書的重印之上,讓他苦惱的人才問題都因此而解決了。
雖然各地都有大儒在造紙術傳播開來的時候湧入咸陽,但在嬴政心裡真正以人才視之的只有驪山張子房師徒。
可能是淼淼的出現,無形中把他對人才的要求提高了吧。
張良說道:「正是。我師父準備重印《道德經》,不想今日突將大雪,他老人家來回容易摔傷,我就說把東西給他拿過去。不想少府此時便到了,您可要去看看?」
這對嬴政來說是一個很誘人的邀請,都不帶多考慮一秒的,腳尖轉向驪山園方向:「那便去看看。」
李斯好不容易爬上前面的一個高坡,見陛下走了下去,只得又呼哧帶喘的跟著過去。
大雪之下的驪山園有一種空寂的感覺,幾隻小雀蹦蹦跳跳的在雪上覓食,不聞一點人聲,幾人走過去才引起了旁邊小屋內司吏的注意。
司馬欣聞聲走出來,瞧見眾人便跪下行禮:「微臣參見各位上卿。」
李斯說了聲「免禮」,走到前面說道:「看守呢?偌大的園子怎麼不見一人?」
司馬欣回道:「後面挖出來的溫泉被司丞大人擴建出來一個大澡堂,眾軍士輪流洗浴去了。園內人手減了一半。」
李斯皺眉:「如此鬆散,就不怕那些囚徒趁機生亂?」
司馬欣一板一眼的再回:「李將軍安排著一些駐軍,且洗澡堂的制度很寬鬆,囚徒亦有機會去洗浴,不會有人在這樣冰凍三尺的時刻生亂。」
那些人從來沒有洗過這麼熱透的澡,趕著都不會走的。
每句話都有很多話等著的感覺並不好,李斯差點發火,但是陛下都沒有生氣,他就不能太生氣。
前面閃過一個人,張良喊道:「趙大,過來拿一下東西。」
趙及身高接近八尺,一雙細長的鳳眼顯出明亮的神采,走過來沉默寡言地行了一禮,將張良手裡的木框子泥模子全都接了過去。
這便是劉邦當日帶張子房一起進咸陽示警的,曾言及「項氏」的趙家三人?
嬴政看著人笑道:「趙大,坐何罪入的驪山?」
直到此刻,趙大才看了嬴政一眼,桀驁不馴的模樣不要太明顯,但陛下根本不生氣,臉上的微笑都更加有溫度。
趙大的聲音沉沉悶悶的:「我們一時激憤殺了人。」
殺人在這時候根本不算大事。
嬴政都沒有特別追問,又問:「可知項氏?」
趙大(項羽)的眼神一下子危險起來,幽深如寒潭,張良在他抬起眼皮之前站在二人中間,提起項燕後人:「聽我師父說過,項家的後人曾經在會稽一帶流亡,亡秦之心非常堅定,但天不予時,大秦鐵騎如狼似虎,何人敢存反心?」
嬴政笑了笑,對張良說道:「子房啊,一段時間未見,你也被這官場沾染了,當初的實話盡數被淹埋了去?」
張良眸底的情緒掀起微瀾,笑道:「我是因何司丞章少府力保才有今日,怎麼還敢有那些糊塗心思?況且,那咸陽宮中的皇帝受了高人指點,對天下黔首減免諸多雜役苛稅,正是大有民心的時候,我等小人物自然不能再時時將其往日的不仁放在嘴邊。」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項羽拿著東西先走。
「章少府!」一聲響亮的高喊在眾人身後響起,引得眾人齊齊回頭,看向門口。
何淼跑得呼吸都連成一條了,看到張良和項羽就站在陛下兩步遠的那一刻,他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啊啊啊啊啊,怎麼一會兒不見,陛下這個小白兔竟然跳到了兩個豺狼身邊。】
【前面的怎麼說話呢,陛下怎麼可能是白兔?】
眾人只覺得一條雪泡煙在面前閃過,何司丞人就到了跟前。
蒙毅看了看小何的兩條腿,懷疑他是練過了,竟然跑這麼快。
何淼完全是被擔心激發出來的能力,打量著陛下的周圍說道:「少府啊,您來了怎麼不直接去溫泉中心找我?」
然後扭頭看張良:「還有你張子房,你不是跟你師父做活字印刷的嗎?在這裡幹什麼的?」
張良一臉無辜:「我給師父拿了印泥過來,半路遇到章少府,便想著邀請他來看看活字印刷。」
「沒什麼好看的。」何淼還是對張良心存偏見的,總覺得他會突然刺殺陛下,可是又很捨不得這個人才,「你們都去忙吧,本官帶章少府去拔火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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