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捲毛:「……」
不是啊,不是那兒啊!
蕭無役出門的時候,捲毛和身後的魔修還在面面相覷。
幾個人在驚嘆:「原來不是女修啊!」
幾個人在尖叫:「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像那個破峰主啊。」
幾個人在抱頭:「聽起來,他還要甩了尊上,不識好歹。」
只有捲毛尤其凌亂:「不對啊,不對頭啊!」
捲毛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要在山海變色之時,淡然處之。
淡然……淡然個鬼啊。
捲毛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邊跑邊叫:「尊上,尊上,等等我啊!」
我和你一起去!
蕭無役遠遠的,悲愴地看了他一眼,低著頭,像是一顆委屈的倔強的小草,腳踝上的銀鈴輕輕晃動,那麼哀傷:「過來吧。」
捲毛戰戰兢兢地踩上蕭無役的魔氣,腳心懸浮了起來。
蕭無役回頭,就用那樣濕漉漉且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盤問著和有關簡町原的一切,
「他是不是討厭我才叫你給我帶話啊。」
「他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他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要你帶傳聲紙鶴過來?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到我?」
「我現在過去,他會不會不高興?」
捲毛瑟瑟發抖且沉默.
他也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蕭無役終於問了一個捲毛可以回答的問題了。
「他有和你說過我嗎?」
捲毛艱難地,抿著嘴,用了一聲氣音:「有。」
蕭無役的眼睛頓時一亮,就像是行屍走肉突然被注入了靈魂:「是嗎,他是怎麼說我的。」
明明,他覺得自己給對方留下的印象不錯的啊,為什麼啊。
捲毛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一言難盡,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面蹦著:「他,他說,尊上,不要臉……」
也許是為了早死早超生吧,捲毛的聲音突然就往高處一提,連珠炮一樣,但含糊不清:「他還說尊上老牛吃嫩草,不挑食,色胚,連別人的東西都收,還說什麼什麼……九漏魚。」
「他真的那麼說?」蕭無役原來還抓著「艾賓浩斯記錄小本本」的手頓時就縮緊,手腕上是突起的粗糲的青筋,掌心書的封皮開始皺巴。
捲毛一抬頭,看見尊上縮成一豎的瞳孔泛著妖異的微光,明明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無端叫人感受到一股瘮人的寒涼,對方一幀一幀地把頭扭了過來,猙獰恐怖:「我想,還是要把他做成聽話的蠱人,是不是」
「尊上?」捲毛魂不附體。
明明就快到地方了,蕭無役的魔氣卻從捲毛的腳下消散了,捲毛的頭髮都炸開了,他突然就從一團簇擁的魔氣那裡掉了下來,摔了一個屁股墩。
蕭無役的狀態現在尤其的恐怖:「不用你跟過來了。」
他好像是變成了一個被裹挾著的,可憐的蟲子。
他不明白:明明阿簡對他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卻是這樣子形容他的呢?
還有……還有那個徒弟,阿簡的那個徒弟!
明明他都要殺了阿簡,為什麼,阿簡還這麼護著他,
「尊上!」捲毛試圖喚醒蕭無役的理智,苦口婆心:「青雲門好歹大門大派,裡面的各位峰主都不是泛泛之輩,尊上勢單力薄殺過去,可能非但沒有任何的收穫,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尊上!」
蕭無役的瞳孔變得更加有獸性了起來,陰沉沉的,好像是藏著揮之不去的陰霾:「他說他不是青雲門的。」
他連這個都是騙我的。
捲毛更加顫顫巍巍了起來:「尊上,你……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好歹是一個大峰主啊,尊上不知道嗎。
蕭無役低下頭來,死死地盯著捲毛哆哆嗦嗦的腦袋,片刻之後,他突然笑了,被自己蠢笑了:「哈哈哈……」
「他說,可以叫他老簡。」
捲毛:「這樣說也可以吧,他是……青雲門飄渺峰峰主,簡町原。」
蕭無役的笑容更加張揚怪異了:「哈哈哈,我真蠢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別人告訴他,笑是開心喜歡的意思。
自己現在卻那麼不開心。
阿簡老是對自己笑,卻討厭他。
他動了動手指頭,圓潤慘白的指關節上面繞著一團隱隱約約的魔氣,那魔氣的一頭,連接著正在一身冷汗哆嗦著的辰乙。
蕭無役暗自笑了一聲:既如此,便玉石俱焚。
只要把所有的東西都變成蠱人,那麼……所有的東西都會乖乖聽話的吧,不會欺騙他,不會討厭他,不會偽善地說你很好。
捲毛在他的身後又叫了一聲:「尊上,別……」
「青雲門不容小覷,這番我們一眾魔修給他們投毒,竟然被輕而易舉地攔了下來,可見他們內部一定有了上等法寶神器,他們把我抓進去的時候,就一直聽見他們的峰主什麼的在討論簡長老的什麼什麼『衡水』,尊上務必小心,與簡町原對峙的時候,對方若是祭出衡水,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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