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說……」簡町原託了托腮,目光微微一頓,用手指頭在虛空之間畫了一個圓滿的圓:「也就是說,這裡面真正有寶貝的地方,不是什麼魚塘,而是那個遠處能傾聽到他們聲音的地方。」
他的笑意放大:「長線放大魚,不是嗎?」
他就是那魚翁,慢悠悠的,不急不虛。
在限時秘境裡面,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將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簡町原卻伸手把面前的一眾腦袋往旁邊一推,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好了,先睡覺。」
現在時候不早了,按青雲門的時間來看,這會兒都熄燈了。
所有人都走了,就二徒弟還待著,腳好像生根發芽:「師尊,你不覺得涼嗎?」
「涼?」簡町原眯起了眼睛:「什麼涼?」
二徒弟道:「也對,師尊這麼心慈手軟的人,連血都是熱的吧,為什麼會覺得冷,可是弟子冷透了。」
在那年冬天差點把自己凍死之後,辰乙堅信自己對簡町原的恨意會經久不衰,但是他沒有想到,不過這幾日,自己竟然會得出師尊心慈手軟的結論。
簡町原若無其事:「所以,你其實已經看出來了那是傳聲石,但是你還是誘導其他人去自相殘殺,甚至拿這個秘境裡面的魚妖陪葬也在所不辭,就是為了自己去找到真正的機緣。」
「對,但不全對。」二徒弟捅了捅耳朵:「師尊,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我比你更清楚你的身體虧耗成了什麼樣子,若非如此,你一個長老,為什麼要和我們小輩去爭奪一個秘境。」
「師尊,你好像不一樣了,但是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好事還是壞事。」
你變成了一個「好人。」
但是這個世界上吃香的永遠是一個壞人。
「在阮湘,我欠了你一條命,我會竭盡全力還給你。」
就在這個秘境裡面。
辰乙收拾收拾好了衣襟,站起身來摸平了身上的褶子:「其實我知道,你裡面不是他,但是……我只認你是我的師尊。」
簡町原冷汗一出。
他似乎沒懂,但是腦海裡面的系統已經叫了起來:【不會吧,不會吧,他知道你不是原身了,那麼聰明細心的嗎?一定是因為宿主你走的路子太奇葩了。】
簡町原咽了咽唾沫:【嘶……】
系統的鬼吼鬼叫還在繼續:【讓我看看這個世界還穩定嗎?嗚嗚嗚……宿主,你說說話啊宿主,之前被主角發現宿主存在的世界無一例外都崩了……】
簡町原慢吞吞的:【嘶……】
系統的鬼吼鬼叫突然消了音:【唉,居然不會唉,這個世界的穩定程度沒有改變。】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因為二徒弟嘴嚴?】
簡町原倒是脫力一樣,扶著門框出去。
系統還在他的身後鬼吼鬼叫著:【宿主,你現在又出去幹什麼?】
簡町原拿著棒槌一樣大的一顆夜明珠,快速地往外面走:【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好好呆在房間裡面。】
不管發生了什麼,查寢都是必須的。
他就是世界上最恪盡職守的教導主任。
他們的屋子是用靈力空間暫時搭建的小小空間,青雲門的子弟都早早歇下,但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們卻聚集在一起。
限時秘境,分秒必爭。
就算剛剛說了,魚塘裡面可能沒有藏著最大的寶貝,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了那裡的神奇之處。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們窸窸窣窣地站起身來,
無論如何,先把魚塘占領了,把那些礙事的魚妖全部殺了,到底有沒有寶貝,他們自有判斷。
於是,簡町原去查寢的功夫,突然迎面撞上了那一群其他宗門的小分隊,他們大眼瞪小眼。
「簡長老,冒犯了。」
不知道是誰先出了鞘,簡町原仰了仰脖子躲了過去,眼睛裡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腳往下面一岔,似乎是笑了:「你們要幹什麼?」
「今天你們敢動我,明天我就和你們的師尊,和你們掌門告你們。」
真當他簡町原沒嘴沒脾氣了是吧。
那群弟子們對視一眼,竟然一起圍攻了起來:「把他綁了。」
他們是各大宗門的天驕,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宗門也會庇佑他們的。
「他會妖語,把他先綁了,萬一還能套出什麼東西呢?」
簡町原悠悠地舉起了自己的劍:「什麼意思?」
這樣的小打小鬧根本就嚇不到對面的人,他們人多勢眾,而且他們親眼所見,擊碎測靈石的時候簡町的嘴角是咽不下的血跡。
難道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簡町原微微笑了起來,手死死地攥緊了劍:「你們還真是不尊重長輩。」
那一瞬間,水裡的東西都沸騰了起來,簡町原在刀光劍影裡面翩然,他手上的技法不屬於青雲門,更像是雜糅了魔教功法,劍意化成了雨點一樣,他們躲了過去,結果那擊空的劍突然就變成了一堵一堵靈力的牆。
簡町原皺眉:他可不是白給蕭無役上的。
「你們真是欠教育的壞孩子。」
只可惜這裡困不了他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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