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擁擠,舔舐著粉色的血水.
蕭無役仰著腦袋,喉結難耐地聳動,手垂在扶手邊,座位的另一邊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清晰的血痕,蠱蟲趴到傷口上鑽了進去,在筋脈裡面浮動。
疼。
這次的疼,是自己也能感受到的了。
不怪他們說,中情蠱者,鑽心一樣。
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滲入池子裡面,把水變成薄粉。
鬼面興奮地一哄而上,品嘗著屬於他的血氣,然後就一下就呸了出來:這些血為什麼會那麼腥苦。
捲毛魔修伸著腦袋,看著面前叫人心驚肉跳的一幕,手都攥緊了:整整3日了,尊上一直待在裡面沒有出來。
接著,一條手臂煩躁地把自己的腦袋往旁邊一推,冷道:「你擋到我路了。」
「乙道長,你……勸勸尊上啊。」
現在尊上閉門謝客,除了辰乙誰都不見。
辰乙也是一個冷心冷肺慣了的,沒有任何要勸慰蕭無役的意思,對著蕭無役那鮮血淋漓的手臂還能淡然處之。名義上已經是魔教之人,但是對著蕭無役也沒有幾分尊重,如玉面孔下面是九十斤的反骨。
他負手而立,輕飄飄地瞟了蕭無役手上的傷口一眼,接著轉過腦袋:「人不夠。」
「人不夠。」
太輕了。
那些傷害了師尊的就應該血債血償。
當時四大名門,只有青雲門參加了清華秘境。
剩下的三大宗門分明知情的,知道秘境裡面會發生什麼的,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說,或許他們也在等待秘境化為丹爐。
師尊和所有弟子變成丹藥的時候自己能分一杯羹。
辰乙睚眥必報。
他突然對著蕭無役笑了起來:「我要更多的兵馬。」
尊者怎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想必就是他們名門正派「同心協力」地包庇。
辰乙道:「我要殺了他們,當時我拜入魔教,你答應了我的。」
蕭無役撫摸著旁邊的簡町原屍體鬢邊的碎發,若無其事的說著:「他好像還活著一樣,你說是不是」
辰乙一下子就把蕭無役的手狠狠拍掉了:「我說了,不准你拿師尊的屍體做那麼噁心的事情。」
蕭無役捏著辰乙的手腕,用力,直到聽到了腕骨發出了咔嚓一聲:「我答應了你的,你也答應了我的,你說阿簡可能還沒死,但是現在他人呢?他人在哪裡?」
辰乙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腕骨掰了回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他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他唯一承認的這個師尊是借屍還魂,不是原來的那個師尊,
既然師尊能在那具屍體上面活起來,那這次呢?
這次難道就是真的死了嗎?
辰乙不相信。
但是他的做法和相信了沒有什麼兩樣,好像一直做著所謂的事情。
蕭無役不懂。
他就是一隻壞貔貅,他什麼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希望好像一點一點破碎,被挫骨揚灰:「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做的事情?你不是說他沒有死嗎?那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一直說血債血償,為什麼一直說一命報一命,他不是沒有死嗎?」
辰乙再一次無話可說:「他沒死」,只是一個可能。
他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反正兵馬不夠,師尊還活著我便把那老狗的腦袋當作賀禮奉上,師尊死了,我就把他剔骨泡酒,給師尊墳頭一炷香。」
離開房間的時候,辰乙卻還是無力滑倒在地上,師尊要是真的死了,他給師尊上的一炷香會不會被原來那個縹緲峰長老占為己有。
我……想你了。
師尊。
現在蕭無役把手下的魔座全部交給我管轄,我一個一個把那群氣焰囂張的傢伙全部全部打服了,但是我沒有殺了他們哦。
師尊,我厲不厲害。
……
心裏面的千言萬語混混沌沌,辰乙的腦袋好疼,閉著眼睛假寐,不能叫別人看到自己遏制淚水而憋紅的眼眶。
接著,小捲毛敲了敲門。
身後是各大魔座,他們畏畏縮縮看著辰乙的面色:"稟告乙道長,我們找到那老頭的蹤跡了,他藏在不周山,企圖給自己煉造新的肉身,已經呆在不周山3日了。"
「哈哈哈……」辰乙哈哈大笑了起來,表情卻是晦澀陰毒,好大的臉,拿走了師尊的靈力天賦,還要用贓物來給自己鑄造肉身。
他狠狠道:「那我們就打上不周山。」
門外的捲毛魔修繼續匯報:「還有一事,您的師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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