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季澤笑笑,波瀾不驚道:「諸位也知道,母后久居後宮,與大將軍已多年不曾來往,自然也不好過多干涉將軍之事。」
這話已說得近乎直白,他們母子與大將軍並不親近,管不了人家跟誰相好。
見三皇子不肯點頭,一人嘆口氣道:「殿下有所不知,小女仰慕大將軍已久,自從聽聞大將軍有了心上人,便日日垂淚,茶飯不思。」
「下官實在不忍,這才想請殿下幫忙問個明白。若大將軍果真與葉世子……下官也好讓小女死了這條心。」
「這,」季澤聞言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才無奈應下:「那……好吧。」
「哎哎,多謝殿下!」
季澤抬腳來到沈翾面前,輕喚一聲:「大將軍。」
沈翾停下腳步,朝季澤行過常禮,溫聲道:「見過三殿下。」
季澤回了禮,溫和一笑:「三日之後的圍獵,還請大將軍手下留情啊。」
沈翾淡笑道:「殿下說笑了,殿下精於騎射,往年春獵都是殿下拔得頭籌,當是殿下手下留情才是。」
季澤彎了彎嘴角,臉上是一慣的溫和儒雅。
「聽說葉世子近日住進了將軍府,不知一切可好?」
二人立於堂下,身旁不時而過的官員無一不放慢腳步,側耳傾聽。
這對表兄弟平日裡鮮有來往,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相談甚歡,不知所為何事。
仔細一聽,原來竟是三殿下在打探大將軍的風月之事。
倒當真有趣。
沈翾微微頷首,彎唇道:「世子在臣府上一切都好,多謝殿下掛懷。」
季澤頓了頓,溫聲道:「大將軍宅心仁厚,世子能得將軍庇護,實在有福。」
不遠處的幾位大臣一臉著急。
這圈子兜的,您倒是直接問啊!
沈翾笑了笑,眼底閃過一道銀光,慢條斯理道:「臣的人,自然是要臣親自看顧才安心。」
季澤低頭笑笑,心下瞭然:「如此說來,坊間的傳言竟是真的,大將軍果真與葉世子兩情相悅。」
沈翾似豪未察覺周圍打量的目光,坦然道:「能得世子傾慕,是沈某三生有幸。」
周遭幾人默默對視幾番,眼中興味明顯。
大將軍竟果真成了斷袖!
怪不得今日會在朝上替衛國公進諫,敢情是在幫自己的未來岳丈!
就說這一趟不白來吧!
季澤亦頗感意外,他沒想到這話會從向來無心情愛的沈翾嘴裡說出來。
不過他雖心中訝異,面上卻並未顯出異樣,只拱手道:「那便祝大將軍,有情人終成眷屬。」
沈翾微微莞爾,頷首道:「多謝殿下,待來日塵埃落定,臣定會帶阿遙前去拜見陛下和娘娘。」
季澤輕笑:「母后定然歡喜。」
……
沈翾剛回府,葉川遙便跑到前廳尋人,殷勤地倒水奉茶,急著問:「陛下怎麼說?」
沈翾坐下,屏退下人後端起茶盞,飲盡道:「春獵之後若無新證,便可結案。」
葉川遙雙眼一亮:「真的?」
說完又面露疑色:「可為何非要等到春獵之後,而不是今日就結案?」
沈翾輕哼道:「帝王之術罷了。」
若臣子進諫便當即應允,天家顏面何在?
況且,皇帝心中,現下怕是也正盼著大理寺能審出些什麼來。
葉川遙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忽而道:「將軍,三日後的春獵,將軍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沈翾看向他:「世子想做什麼?」
「當然是去幫將軍演戲啊!」葉川遙興沖沖道:「你帶上我,便是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今日進諫之事便師出有名,皇帝也可少些疑心。」
「……」
沈翾欲言又止地看著面前清亮的眸光,一時沉默下來,暗自思忖要不要告訴世子,他們的關係今日早已公開。
這會兒,怕是京中已無人不知了。
向來處變不驚的大將軍難得有幾分不自在,輕咳一聲道:「近日京中不安穩,世子還是待在府里為好。」
葉川遙聞言神色倏地落寞下來,視線低垂著,輕聲道:
「從前每每聽五皇子說起春獵是何等熱鬧,阿遙都心生憧憬,想著有朝一日,若能親眼一見那飛鷹逐鹿的壯闊場景,定是一件快事。」
「若此番不能跟著將軍同去,阿遙此生,怕是再沒有機會得見如此盛事。」
他說完拿眼角偷偷打量著沈翾,卻見對方正閒適地喝著茶,絲毫不為所動。
沒反應?
看來得再加把火才行……
葉川遙長嘆一口氣,聲音弱了弱,語氣越發哀怨道:「罷了,將軍既不願,阿遙也不忍將軍為難。」
「阿遙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去如此盛會。是我痴人說夢,讓將軍見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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