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遙輕笑:「將軍,你這表弟還怪有趣的。」
沈翾沉聲道:「不必理會他。」
葉川遙無所謂地笑笑,他也就是同陸清玖斗個樂子,哪裡會真放在心上。
*
玉龍山上旌旗飛揚,百官齊聚,駿馬嘶鳴聲不絕於耳,驚起飛鳥陣陣。
皇帝與皇后端坐獵椅之上,鄭貴妃臨於旁側。
幾位皇子與眾臣列於前,騎裝裹身,整裝以待。
皇帝站起身望著眾人,笑著道:「今日春獵,眾卿不必拘束,儘管大展身手,策馬縱情。」
「晚上的宴席,可就靠眾愛卿了。」
季寒上前,脆聲道:「父皇,若只狩獵怕少了些趣味,不如加些彩頭如何?」
「你啊,還是小孩子心性,」皇帝笑笑,慈聲道,「也罷,寒兒所言也有些道理。」
「那便以兩個時辰為限,獵物最多者,賞銀五千兩!」
季寒面露欣喜,恭敬道:「多謝父皇。」
沈皇后莞爾一笑,將手腕之上的玉鐲取下,雅聲道:「那本宮也跟著湊個熱鬧,再多加一個彩頭,為大家助興一二。」
重臣齊道:「謝陛下,謝娘娘。」
一旁的鄭貴妃紅唇彎起,柔聲道:「有了陛下和娘娘的彩頭,今日這場圍獵一定大有看頭。」
「寒兒,你可要努力了。」
季寒頷首:「兒臣定不讓父皇母妃失望。」
他說完側身看向身旁的季澤,語氣天真道:「三哥,去年春獵是三哥拔得頭籌,今年可要讓一讓弟弟啊!」
季澤回以微笑,溫文爾雅道:「六弟說笑了。」
「聽聞近日六弟箭術大有精進,為兄怕早已不是六弟對手。」
「哎,三哥太過謙虛了。」季寒道,「那我們便各憑本事,替父皇獵幾隻奇珍異獸回來!」
季澤淺笑,看不出情緒:「好。」
大盛皇帝重文輕武,卻又偏愛觀獵。
文臣們不擅騎射,又不敢拂了皇帝的興致,故而不得不來湊個熱鬧,走個過場。
有的甚至連馬都不會騎,只在一旁品茶閒聊,坐享其成。
這場比拼也就成了少數人之間的較量。
皇帝看向沈翾,淡笑道:「羿王今日可要為朕獵頭黑熊回來,熊掌的滋味,朕可甚為想念啊!」
沈翾抬手見禮,面無波瀾道:「臣自當盡力。」
葉川遙一身騎裝跟在沈翾身後,半低著頭,儘量降低存在感。
不料還是被無意間扭頭的季岩一眼發現。
「阿遙?」季岩自未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好友,眼睛欣然一亮,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葉川遙偷偷抬頭看了眼皇帝,又往沈翾身後挪了挪,露出半個腦袋,用氣聲對著季岩道:「一會兒再說。」
季岩無聲張了張嘴:「哦,好。」
「……那眾愛卿便各自散去吧。」
皇帝發令,武將們紛紛騎馬朝山中而去。
葉川遙亦步亦趨跟著沈翾,正欲上馬,見季岩正朝自己而來,遠遠地喊他:「阿遙!」
「殿下!」
沈翾:「……」
季岩走近,看著兩人問:「阿遙,你是跟著大將軍來的嗎?」
「嗯,」葉川遙歡快應道,「春獵此等盛事,我自然要來長長見識。」
季岩不明所以,但也未深想,只嬉皮笑臉道:「那今日你可莫要再亂走迷了路,可不是每次都能碰見有人英雄救美……唔!」
話未言盡,便被葉川遙冷不防地捂住嘴。
「……」
葉川遙沖沈翾咧了咧嘴道:「我陪殿下去那邊走走,很快就回!」
隨即拽起季岩的手臂快步走向不遠處的林子。
沈翾的視線在季岩的手臂上停留片刻,眼裡晦暗不明。
季岩被葉川遙拽到幾十步開外,一臉困惑。
「阿遙你幹嘛?」
葉川遙壓低聲音道:「殿下不要亂說話!」
季岩滿臉無辜:「我亂說什麼了?」
葉川遙張了張嘴,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道:「我同將軍說,我從未來過獵場,求了許久將軍才帶我來的。」
「殿下可別說漏了嘴。」
「哦,」季岩尾音拉長道,「原來如此,我說呢。」
「不過你想來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何需哄騙大將軍?」
「……」
葉川遙長嘆一口氣,頓覺無力。
「殿下,你究竟何時才能娶到王妃?」
「嗯?」季岩沒明白,「怎的扯到王妃身上了?」
「我都還沒急呢,你急什麼?」
沈翾還在等著,葉川遙沒功夫在這裡同他打啞謎,乾脆直截了當道:「若讓殿下帶我來,我還如何能與將軍獨處?」
「哦!」季岩恍然大悟,一臉興味道,「看不出來啊阿遙,你這人心機還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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