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燭和陸清玖快步上馬,葉川遙跟在沈翾身旁,伸手將人拉住。
斟酌著輕聲道:「將軍,我與郡主之間……」
「從前的事,世子無需同沈某交代。」沈翾沉聲道。
「啊?」
葉川遙心中一顫,微怔住。過了會兒才輕聲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一點也不想知道嗎?」
不想了解他的過往、他心中所想嗎?
沈翾眉頭微微一動,刺痛划過心底,嗓音低沉道:「該動身了。」
葉川遙看著他翻身上馬,心底湧上一抹苦澀,雙唇抿成一條線。
哼,不想知道拉倒,最好永遠都別知道!
幾人快馬加鞭回到府中。
上奏的事耽擱不得,沈翾將裴碩提供的證據交給明燭,讓他和陸清玖帶著人先行回京。
二人稍事休息便立刻動身,只剩下沈翾和葉川遙同處一室,相顧無言。
自打從沐北王府回來,葉川遙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雖然不甚明顯,但他還是察覺到沈翾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但又不像是在吃他和郡主的醋……
若是吃醋倒好了。
他時不時看向沈翾,沈翾卻只盯著書案上的公文,連個眼神也不肯分給他。
唉,大將軍的心,海底針啊。
兩人一言不發地待了許久,直到有侍衛進來,呈給沈翾一封信。
是冷月傳來的消息,說已找到羅二,現下人就關在明月樓。
沈翾垂眸看完,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必等我。」
說完步履翩翩向外而去。
葉川遙望著那道挺拔背影,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問。
也對,英明神武的一品大將軍,本也不必事事都同他說。
誰還沒點兒秘密了。
既如此,那他的秘密,某人也永遠別想知道!
偌大的將軍府霎時冷清下來。
葉川遙心中煩悶,便一個人去了街上閒逛。
天色微微泛黑,鋪面上都已亮起了燈。
他沿著街市漫無目的地走著,平日裡喜歡的小玩意兒這會兒卻無甚新鮮。
若是沈翾在,大抵都會買給他吧……
百無聊賴地挪著步子,不知何時竟走到了明月樓門口。
聽說這明月樓乃陵川一帶最大的酒樓,雕欄玉砌,富麗堂皇。
各地商賈多在此聚集,談商交友,往來者不斷。
葉川遙心生好奇,遂抬腳踏門而入。
寬敞的大堂內人滿為患,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跑堂的小二手腳麻利地招呼著客人,吆喝聲甚是響亮。
來酒樓自然是要喝酒。
葉川遙在一樓挑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小二,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拿上來。」
「好嘞,您先嘗嘗這點心,小的這就給您拿酒去嘞!」
葉川遙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嘗了口又放下。
這點心做得倒不及京城的好。
小二很快拿了酒來。
葉川遙往杯子裡斟滿酒,連灌兩杯,心裡的躁鬱終於淡了些。
舞樂台子上有樂人在彈奏,琴音婉轉,可惜被夾在嘈雜聲中,聽不太真切。
忽地想起那夜沈翾吹的笛音。
那是他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怎麼又想起他了?
葉川遙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只痛快地喝酒。
*
樓上天字號包廂。
沈翾一身冷肅地看著面前的人,幽聲道:「羅二爺,你可讓我們好找。」
羅二跪在地上,扯了扯嘴角,語氣不屑地發問:「閣下何人,為何帶我來此?」
沈翾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直言道:「沈翾。」
那人一驚,眼底亮了一瞬,卻又一臉防備道:「大將軍沈翾?你如何證明?」
「放肆!將軍的身份何需向你證明?」冷月在一旁呵斥道。
沈翾不在意地抬了抬手,從懷裡將符牌拿出來,遞到羅二面前。
羅二見了符牌,眼底微動,隨即出聲問:「不知將軍為何綁我來此?」
沈翾笑笑,不答反問:「那羅二爺這些年東躲西藏,又是為何?」
羅二自嘲一笑:「將軍既身在朝堂,又何必明知故問。」
「八年前朝廷派禁軍剿了我飛龍寨,我的弟兄們都死光了。我僥倖留了口氣,想要活命,自然是要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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