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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遙匆忙閃躲,二人纏鬥在一起。

樓外的侍衛見狀立刻衝進門,同那些侍從廝殺在一處。

客人嚇得四處逃竄,店內一片混亂。

初一武藝不低,葉川遙一人應對有些吃力。

正頭疼之際,沈翾從門外一閃而入。

初一見狀一個轉身,橫劍架在葉川遙頸邊。

「都別過來!」

屋內打鬥聲戛然而止。

沈翾定定地看著初一,眼底冰冷陰翳。

凌舟在一旁急哭道:「少爺!」

葉川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道:「初一,收手吧,西夷已經敗了。」

初一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敗了?世子未免言之過早。」

葉川遙道:「西夷偏安一隅,本可享百年太平,又何必攪進這場無妄的爭鬥中?」

「偏安一隅?」初一嗤笑一聲,嗓音沉了幾分。

「阿遙,你曾說想見一次那萬里飄雪的壯闊。」

「那你可知,在西夷,千里冰封,寸草不生,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對你們來說,弘江那次雪災百年不遇。可對西夷的百姓來說,卻是每一年都要必經的苦楚。」

「憑什麼你們就可以身居福地,而我西夷卻只能忍受苦寒?」

葉川遙微微一怔,心裡湧上一絲酸楚。

卻還是道:「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你們發起戰爭,謀害百姓的理由。」

初一頹然一笑:「你們有你們的百姓要守,我也有我的黎民要護。」

「其實並無對錯之分,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

「阿遙,」他頓了頓,低聲道:「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

只有你,在提及從未見過的大雪時,眼中不只是新奇,還有憐憫和不忍。

「只可惜……」

話音未落,趁他分神之際,沈翾直衝向前,手起刀落,一劍徑直刺向他胸口。

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遲疑。

初一當即吐了一大口血,腳步踉蹌著後退幾步。

明燭上前將劍抵在他頸上,令他動彈不得。

沈翾看向一臉驚魂未定的人,一把將他攬在身前,嗓音顫抖著問:「有沒有受傷?」

葉川遙搖搖頭:「我沒事。」

沈翾嗯了聲,在他身上打量片刻,見他無虞,眼底才終於恢復幾分平靜。

他留了初一活口,剩下的事則交由明燭處置。

葉川遙最後看了眼初一,沒再說什麼,轉身跟著沈翾朝樓外而去。

走到門口,忽聞身後傳來一陣悶哼。

回過頭,便見初一口吐鮮血,眼神渙散,不多時便沒了氣息。

他愣在原地紅了紅眼,極輕地嘆了口氣。

千般算計,萬般籌謀,終是一切成空。

回府的路上,沈翾一言不發,眉目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川遙走在他身旁,時不時地轉頭看他。

暗自腹誹:方才受了驚嚇,這會兒難道不該抱著他好生安慰一番嗎?

難不成真生氣了?

可他明明從未真的跟他動過氣……

葉川遙停下腳步,拽了拽沈翾的手臂。

「你……生氣了?」

沈翾停下看著他:「葉川遙,你可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

這是葉川遙第一次聽沈翾喚他的全名。

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克制的怒意。

他心底一顫,訕訕地問:「什麼啊?」

沈翾沉聲道:「你說絕不會以身犯險。」

「可這是第幾次了?」

葉川遙眨眨眼,打算矇混過關。

「吉人自有天相,我這不是沒事嘛……」

他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底氣不足,聲音輕若蚊蠅。

末了,伸手輕輕扯了扯沈翾的袖子,討好道:「翾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

他知道,只要他一撒嬌,沈翾絕對拿他沒辦法。

這一招屢試不爽,絕對的保命良計!

可沈翾這一次卻並未鬆口。

他一路說盡了好話,把自己哄人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

唾沫都快耗幹了,才終於見沈翾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回到府里,進了屋,不必再有所顧及。

房門方一關上,葉川遙立即抬手圈住沈翾的脖子,仰著頭親他。

嘴裡含糊道:「這次是我草率了,我會記著教訓的。」

「彆氣了,行不行?」

沈翾站著不動,由著他親。

等他親夠了,才道:「城中還有西夷的細作尚未伏法。」

「這幾日你便待在雲水閣,哪也別去了。」

「……」

葉川遙怔怔地眨眨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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