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傳來一絲香氣。
桑也循著味道看去,只見相召南手裡拎著一袋小籠包和一杯豆漿,和他西裝革履的外表格格不入。
然而更讓桑也注目的是,隨著目光上移,他竟然在相召南手腕上發現了一隻電子手錶。
這個從穿著到行為再到習慣都老氣橫秋的人竟然也趕了趟時髦。
難道是因為那天他說相召南老了?
桑也移開目光。
「醒了。」
桑也默默翻了個白眼。
廢話。
「給你買了點早餐。醫生說不能吃太油膩的,就給你買的菜包還有豆漿。嘗嘗嗎?」
相召南貼心地把豆漿取出來插上吸管遞到桑也面前,雖然站著,該是居高臨下的姿勢,卻微微弓了腰,仿佛在祈求桑也喝下什麼聖水。
桑也側了側頭,拍開他的手,滾燙的豆漿灑了些出來,瞬間把相召南的手背燙紅,但他沒有絲毫動搖。
「我的衣服呢?」
相召南仍是舉著豆漿,仿佛是害怕桑也會認為他被燙傷之後有怨氣,柔聲道:「你的衣服沾了酒,我叫人送去乾洗店了。」
「先吃點吧,醫生說你身體不好,不能不吃早餐。」
桑也沒有施捨給他一個目光。
他在M國時經常忙碌,早上只喝一杯冰美式,勉強墊一下肚子就開始處理工作,久而久之對早餐沒有多大的欲望。
「不必。我待會叫助理送衣服來,你可以出去了。」
相召南無動於衷,「這酒店管理很嚴格,你的助理來了也上不來,還是吃點吧,我給你準備了衣服,你吃點我就把衣服給你。」
桑也登時站起身來,直直看向相召南。
相召南看似處於下風,實則步步緊逼,逼得他喘不過氣來,毫無選擇。
還以為他變了。
其實他一點也沒變。
還是一樣的令人作嘔。
桑也握了握拳,奪過豆漿杯,喝了一大口,結果豆漿太燙,剛一入口就燙得他哇的吐出來,悉數吐到了相召南的西服上。
相召南愕然站在原地,桑也同意吃早飯帶來的喜悅還沒過腦,就被桑也可能被燙到了的想法衝散。
他沒有管自己西服上的污垢,直接從桑也手中拿回豆漿放在床頭柜上,之後立馬取出抽屜里酒杯備的冰山礦泉水擰開,連忙遞給桑也。
桑也這時也顧不上別的,接過來灌了兩大口,才感覺喉口火辣辣的痛感減輕了些。
他捏著礦泉水瓶,面對相召南殷切的照顧一時有些無措。
最後他說:「你自找的。」
相召南神色自若,「嗯。」
桑也氣不打一處來。
「衣服給我。」
「再吃個包子。」相召南轉身拿起袋子,擠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菜包,「聽其他顧客說這家店的菜包很香,配方和外面的不一樣,你嘗嘗?」
桑也冷著臉,聽相召南說著一些情侶之間的日常話。
「吃不下。」
相召南沒有動。
桑也胸口堵了一口氣,搶過包子,剛想一口塞到嘴裡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故,這回謹慎了些。
先是用貝齒靠近菜包,輕輕咬開包子皮,緊接著吐出淡粉的舌頭感知溫度,確保不會再次被燙之後才一口餵進嘴裡。
他咽下之後,問:「這樣可以了吧?」
相召南似乎又要提出什麼要求,桑也擰眉:「別得寸進尺。」
相召南的動作一滯,兩秒鐘後揚唇一笑,「好。我去給你拿衣服。」
衣服就被他放在客廳,如果桑也硬要闖出去,肯定會發現它們,但好在桑也沒有,慶幸桑也沒有。
他把衣服取出來放到床邊,沒等桑也說什麼便自覺離開了臥室,還幫忙帶上了門。
但桑也並不信任他。
等人走後,他等了半分鐘,特意去鎖了房門才開始換衣服。
衣服很合身。
一件熨帖的白色襯衣,外搭一件淺咖色風衣,西褲布料柔軟卻又直挺,很有型。
這時還在夏末,尚未降溫,在室外單穿襯衣便足夠,但室內往往開了空調,還需要加一件外套。這樣看,這套著裝還挺合時宜。
穿好之後,他在穿衣鏡前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思緒沖得頭腦發蒙。
他看著鏡中衣裳合身的自己。
這三年裡他偶爾鍛鍊一二,雖然因為手術後遺症的原因身體比常人虛弱些,但都在內里,表面上看,他的臂肉的確比過去結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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