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成為無數Beta和Omega的性幻想對象這件事。
他先前就知道有些異於常人的Beta和Omega對他有欣賞以外的感情,但他一直以為只在少數,可看這個論壇的情況,哪裡是少數!
他甚至開始後悔當初發現苗頭的時候沒有迅速掐斷。
明明他當時也只是想做件善事,怎麼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呢?
但是……
桑也這時頓悟。
難怪之前在M國的營銷策略如此成功。
在M國時的宣傳花小錢辦大事,他以為是因為他的人設,他的經歷,他的外貌比較吸引人,回到C國一場花邊新聞衝上熱搜,他以為是網友們都比較喜歡豪門八卦。
現在看來,這個論壇的用戶才是真正的推手吧?
桑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不得不承認,這個論壇的用戶為他的成長助力頗多,並且他們似乎……也都是被桑也當初為了成安的長久利益而答應的以身入局一舉吸引而來。
也就是說,若非桑也點頭,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怎麼想著想著,還都成他自己的錯了?
糾結不已,桑也翻身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將自己纏成一個蠶蛹,試圖用缺氧的方式使自己快速入眠。
也的確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時,張明來了海風府一趟,把離婚證送到桑也手中。
等張明離開,桑也把離婚證拿回房間,放到床頭柜上,沉默地注視了許久。
心中有股塵埃落定的感覺。
不過,離婚證居然是紅色的?還以為會是綠油油的。
紅色的離婚證擺在桌面,被所有者和圍觀者注視著。
然而被撕碎又拼起來的離婚證仿佛漩渦,裂痕上的鋸齒邊緣如同吱呀旋轉的拉條,令相召南感到目眩,不敢直視。
診室里,李由雙手抱臂,背靠座椅,「你的意思是,拿到結婚證你一生氣,就暴怒地把它撕碎了?」
相召南搖頭,「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它不應該存在,也沒有暴怒,我很平和地把它撕掉了。」
李由深吸一口氣,「你的偏執情況並沒有任何改善,如果繼續下去,恐怕需要採取催眠治療。」
「我不這樣認為。昨天和前天我已經表現得很克制了。」
李由安靜聽他吹。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沒有對他動手,反而叫來了醫生。醫生說他不能不吃早餐,但他不想吃,我沒有命令他吃掉,他不想給我聯繫方式,我沒有奪過他的手機強行交換,他要走,我也沒有追著不讓他走。」
李由若有所思,這和他方才聽到的始終可不一樣,於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你是叫來了醫生,但你把他帶到酒店,而不是醫院,初衷是什麼不用我點破吧?」
「他不願意吃早餐,你是沒命令他吃,但是也沒同意他不吃,沉默的示威難道是讓步嗎?」
說完小聲嘀咕一句:「後面兩件事倒還像樣。」
「也算有點進步。」
相召南面無表情,坐姿挺拔,即使是患者,也自帶一股上司的氣質。
「再開些藥,我還是失眠。」
李由抽了張藥單出來,又從胸口的口袋抽出藍黑色的水筆。
三年前相召南就出現了嚴重的失眠症狀,作為相召南的心理醫生,他知道病人的失眠是因為太偏執,但還沒有達到心理問題的程度,便給他先開了些安慰劑。
安慰劑是一些藍色的空膠囊,一般患者吃下後以為自己吃了藥,心理作用下情況有所好轉,症狀自然就減輕了甚至痊癒了。
但相召南把藥帶回去第三天就問李由這藥怎麼沒用,能不能加大劑量。第四天就發現膠囊裡面根本沒有藥粉。
這時便確診。
他的偏執已經形成心理問題了。
拿完藥,相召南直接把藥放在了車上,這樣他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公司都能隨時吃藥。
而李由,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的患者離去。
他面上表情凝重。
桑也,相召南的前任Omega,也是相召南偏執的對象。
回國了。
根據李由在新聞里了解到的內容,此時的桑也和過去大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他的回來會不會給相召南的病情帶來轉機?抑或是加重?一切都是未知數。
平心而論,李由並不希望相召南頻繁出現在桑也面前,從相召南過往的講述中,他完全了解了他的患者對那個可憐的Omega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但作為對相召南負責的醫生,不得不承認一句古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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