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召南心中橫生畏欲,面對桑也平靜的目光竟然感受到一絲怯懦。
他靜靜立在床邊,光裸著上身,仿佛等待著僱主的檢驗。
最後桑也又疲憊地閉上了眼。
相召南這時才想起來醫生所說讓病人用溫水擦拭身體。
可桑也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能自己擦拭身體。
他試探性問:「桑也,我帶你去浴室擦一下身上,可以嗎?」
明明是他照顧病人,一言一詞卻又卑微得像是被照顧的、毫無自主權任人拿捏的病人。
良久,桑也緩緩點了一下頭,隨後便沒了反應。
相召南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將人從薄被子裡撈出來抱去浴室。
老大跟著想要進來,卻又畏水,知道那裡面有它害怕的超級無敵吐水怪,一時猶豫,便被相召南關在了門外,無能狂怒。
浴室的洗手台還沒有添置多少洗護用品,有足夠的空位,相召南便想把人放在上面。
但手一頓。
陶瓷的台面多少有些寒冷,桑也渾身滾燙,一冷一熱容易給人激出毛病來。
相召南單手抱著桑也,另一隻手從櫥櫃裡翻出一張沒用過的毛巾疊了兩疊,墊在陶瓷檯面上,才把人放下。
桑也渾身綿軟無力,必須由他托著,相召南便少了一隻手,只剩右手去揭開桑也的睡袍衣帶。
然而桑也似乎是把睡袍當成套頭衫來穿的——
他的衣帶打的死結。
過去都是桑也投懷送抱,或者他粗暴地撕破衣服,很少有解腰帶的活,更何況還是單手。
相召南一隻手結了半天,額頭都冒出冷汗來,才勉強解開,鬆了口氣。
桑也渾身粉白,比陶瓷台面還白潤的肌膚如同順滑絲綢的牛奶,因著發燒的緣故,胸前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相召南登時喉頭一緊,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連忙側過頭,避開視野,調整呼吸。
隨後用毛巾沾著溫水一點點擦拭。
從紅潤滾燙的臉,到纖細生動的脖頸,到內陷平滑的腰再到豐滿瑩潤的大腿。
擦了一遍,兩遍,三遍……
等桑也的體溫明顯降了下來,相召南才把人的睡袍攏上,將人抱回了床上。
然而他剛一拖手,桑也便痛苦地彎曲了身體,瘦削的背彎成一張弓,雙手攥著小腿,用力到手指尖泛白。
相召南連忙把人抱起。
「怎麼了桑也?」
他輕聲問。
桑也緊閉著眼,「疼……腿好疼……」
相召南愕然,他想起上樓前桑也便對他說「相召南,我腿疼」,只是後來忙著幫他退燒,忘了這茬。
現在看來,難道是因為發燒渾身疼?
他把人放在床上,單手握住桑也的兩隻手腕,不讓他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另一隻手則是落在了桑也的小腿上。
遲遲未動。
「桑也,我幫你按按腿,你別生我氣……好嗎?」
桑也沒有回應。
只是反覆說著自己疼。
相召南聽他說疼,見他面部扭曲仿佛□□焚身,自己心也揪得疼痛。
也不管桑也沒有回答,自顧自上了手。
桑也的小腿肌肉很柔和,不像Alpha一樣生硬,不用力時軟綿綿的像棉花糖。
相召南大掌圈住他的小腿肚,從上至下輕輕揉捏,反覆多次又轉向正面,骨骼上附著薄薄一層肌膚,讓他更加不敢用力。
然而持續了近二十分鐘,絲毫不見成效。
桑也依舊喊疼。
相召南用手觸碰了下他的眼尾,那裡已經洇著濡紅,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滾下來一滴眼淚。
相召南說不出心裡的感受。
桑也喊疼,他心裡也疼得難受。
此前竟不知疼痛還會傳染。
相召南頓時一滯,腦中白光一閃。
疼痛會傳染,那轉移呢?
他依稀記得,三年前他找到為桑也做手術的陸醫生,想要知道一些手術的細節,以及被移除的腺體還能不能恢復。
陸醫生說要保護病人的隱私,不能透露。
最後因為相召南連著找了他好幾天,把陸醫生煩得直說:「與其在這裡糾結過去,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幫桑先生緩解感知錯位和雨期疼痛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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