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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天焱王朝的習俗,百花宴後第三天,朝中會舉辦閱兵大典,開國皇帝之所以定下這樣的規矩,大抵是為了傳遞一種「居安思危」的思想意識——國家處於安穩盛世之下,更加不能麻痹,享樂的同時,要時刻牢記所有潛在的、隨時都有可能突然爆發的危險。

而要想振奮民心,舉行軍士演練顯然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這次情況比較特殊,飛雪、赤日和萬羽的使者也會前往,如此一來,這次的閱兵就顯得愈發重要。

吃過宮中特備的早膳,眾人在午門集和,人都到齊之後,便出發往京郊的天狼營而去。

臨行前,謝予靈看了站在人群中的顧深一眼,淡聲吩咐嚴和:「為攝政王準備坐一匹騎。」

「……是。」嚴和拱手行了個禮,下去吩咐宮人備馬。

過了一會兒,三國使臣陸續趕來。飛雪國常雪,天地單調,故而國民都喜歡顏色多彩的衣裳,櫻傾雪穿了一身艷紅色的騎裝,襯著他如雪的肌膚和精緻的臉蛋,簡直用「楚楚動人」四個字都不夠形容的。

他看到顧深的時候,大而漆黑的雙眼頓時一亮,邁開腿就朝著他跑了過去,語氣開心的說:「顧大哥,你也在啊!」

顧深被他這聲「大哥」給雷了一下,接著就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心中忍不住黑線了一下,面上不動聲色道:「小殿下,幸會。」

櫻傾雪嘟著形狀漂亮的小嘴:「我昨日去你府上,都沒見著你的人。」

「王府怠慢殿下了,還望見諒。」

「哼,你可也真夠忙的,本殿下覺得天焱皇帝都沒有你忙呢!」櫻傾雪不悅的哼了一聲,轉而卻又飛揚了眉眼,拉著顧深說起其他話題來。

他說的開心,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官員們朝著自己和顧深投過來的意味難明的目光——將攝政王和天焱皇帝相提並論這種話,恐怕也只有這單純率性的小皇子敢如此沒遮沒攔的說出來了。

半刻鐘後,一個小太監牽了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來到顧深面前:「王爺,這是陛下吩咐給您的坐騎。」

顧深下意識抬眸看向謝予靈,只見那少年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高高的聖駕上,脊背挺得筆直,眉眼微垂的翻看著一本書卷,雋雅的面龐上一派認真與沉靜,沒了平日裡面對自己時候的那些劍拔弩張,仿佛周深都流淌著一股溫潤恬然的氣息。

顧深看著看著,平靜的心又猝起了幾許波瀾,他抬手無意識的轉了轉手上的指環,來不及深想,櫻傾雪清澈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打斷了他那些飄忽難明的心緒。

「這馬生的可真威風。」

顧深定了定神,循聲看過去,沉寂的雙眼閃過一絲亮光,在他那個時代,雖然馬匹早被從交通工具之中淘汰出局,但是有錢人家許多都喜歡玩兒些馬術之類的,顧深也不例外,他不僅玩的好,還非常精,一看見這馬就知道是匹好馬,正打算靠過去仔細瞧瞧,卻見櫻傾雪已經伸手摸上了那馬的鬃毛。

少年溫軟的手剛觸上去,那黑馬突然發狂了一般,揚起高高的前蹄,朝著櫻傾雪直直踩了下去。

圍觀眾人一聲驚呼,頓時都站在那裡傻了眼,眼看著厚重的鐵蹄就要踹中櫻傾雪單薄的胸膛,顧深運功極速一個騰摞,攬著少年纖瘦的腰際將他帶離了馬蹄之下。

方才情急無措,櫻傾雪整一個閉目待死的狀態,不想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卻是一陣天旋地轉,慌亂中他下意識緊緊攥住了顧深的衣襟,那樣子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小螞蟻一般。

顧深將他帶到一旁,看著少年雙眸緊閉,身子微微顫模樣,無奈出聲提醒:「小殿下,已經沒事了。」

櫻傾雪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在確定自己還活著之後,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正趴在顧深寬闊的胸膛里,不知怎的就通紅了面頰,他慌亂的鬆開抓著顧深衣服的手,然後站在那裡一陣無所適從。

駿馬落地之後,發出長長的一聲嘶鳴,然後就朝著人群衝去,顧深回身跟著跑了幾步,足尖輕點地面,飛身越上馬背,他右手緊緊攥住韁繩,企圖控制住這匹烈馬,然而那馬性子極倔,在廣場上左衝右突,上躥下跳,幾乎是玩命的要把顧深從自己背上甩下來。

圍觀眾人大多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見狀嚇得大驚失色,慌亂的作鳥獸般四散開來。

顧深本來還有些顧忌,不想傷到它,最後見這黑馬太過不識相,就有些不耐和惱火,他手上凝起內力,夾雜著一股殺氣朝著馬頸拍去。

勢如破竹的一招就差毫釐便要劈中,那馬也不知是被顧深周深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和殺意給震懾住還是怎的,突然就安靜下來。

顧深五感靈敏,感覺到它的變化,手上力道一偏,打向了旁邊,空氣中頓時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堅硬的白玉石地面竟生生被砸出個深坑來。

可想而知,他這一下若是落在那馬的脖子上,只怕這傲嬌爆烈的馬,當場就得身首異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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