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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樓上。」顧深說道。

女人面露幾分驚訝,隨即道:「公子原是已經住在這裡的,怎麼奴家之前不曾見過!」

顧深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再沒有回話的意思。他之前被謝予靈帶進來時,被對方里三層外三層裹的嚴嚴實實,加之又蓬頭垢面、渾身是血,莫說這埋頭敲算盤的老闆娘,就是來往伺候的夥計都不曾見過他廬山面露,此時覺得面生並不稀奇。

那女人見顧深不說話,風韻猶存的一雙美目微轉,嬌聲道:「奴家這裡有經年窖藏的上好女兒紅,公子要嗎?」說話間,身子朝櫃檯外傾了傾,雪白酥。胸在衣襟之下若影若現,那傲然的事業線若放在現代,也不輸任何一個女人。

顧深聽見這話,本來心中一動,但見那女人風。騷意態,幾分興致也淡了下去,聲音平平無波的回了兩個字:「不必。」

女子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一時有些氣悶,愣愣哼了一聲:「奴家這裡的美酒,可是多少人有錢也買不來的,老娘若不是見你生的俊俏,你以為你有這個福分!」

顧深自是不會同個女子計較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心中不由感慨,史料上都說古時男尊女卑,女子被世俗倫常百般束縛,怎麼這天焱國的民風,竟然如此開放,已嫁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不說,還敢大庭廣眾之下撩漢子麼!

人心隔肚皮,女掌柜不知顧深心中所想,看到他昳麗面龐上淺淡的笑容,頓時就痴了。

謝予靈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溫度,他心下一空,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出門在外不比宮中——有人鞍前馬後、無微不至的伺候,這小客棧里連自動準備洗漱用品的夥計都沒有。謝予靈自己穿好了衣裳走到洗臉盆邊,臉盆里是乾淨的清水,但是探一下,刺骨的冰涼,讓他條件反射的將手收了回來。

謝予靈看著水面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波紋,想起自己腹中還有個脆弱的小生命,於是便不敢去碰那盆水。心中不由有些失笑,也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變得似個女子一般,如此的瞻前顧後、患得患失了。

他抓起一旁木梳,動作有些生澀的將頭髮綰成了髻,然後朝樓下走去,不想剛行過轉角,便見顧深對著個女子如斯淺笑,那女人三十上下,一張鵝蛋臉粉面桃花,身材曲線玲瓏,豐腴火辣,她看著顧深的雙眸驚艷痴迷,面頰上甚至有著雲霞一般的紅暈。

謝予靈呼吸一窒,一簇火苗猝的竄起來,頃刻之間從心頭蔓延到了腦海。他一腳踹翻了樓梯上以作裝飾的綠植,陶瓷的盆栽遭受魚池之殃,骨碌碌從木階上滾落下來。

冬日的早晨略顯清寂,這一連串動靜頓時引來了樓下所有的目光。

顧深也抬頭看過去,見謝予靈繃著面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站在那裡,險些直接一飛身掠過去,他定了定神,對身後老闆娘吩咐:「待東西做好了,直接讓人送上去。」

他語氣帶著不自知的緊張與凝肅,老闆娘也被驚到了,只愣愣的點頭。

謝予靈與顧深所距略遠,聽不清他說的什麼,心道他在這種時候還要同那女人調情,一時更是氣不憤,在顧深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他一轉身便上了樓。

「予靈,你怎麼了?」顧深追在謝予靈身後,擔心的問。

謝予靈恍若未聞的回到房裡,反手砰一聲闔上木門。顧深吃了個閉門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險些被門撞到的鼻尖,對著門內溫聲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謝予靈聽著他清潤溫柔的聲音,心緒稍稍平復下來,自從有了肚子裡的小東西之後,他似乎總是情緒波動很大,時常因為各種或大或小的事情而煩躁發怒,事後想來,簡直覺得那個不明就裡亂發脾氣的人不是自己。

可有些道理雖然明白,卻始終很難控制住自己,就比如方才。

謝予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從椅子上站起身,他雙手剛觸上門栓,外面又傳來一串細碎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嬌媚的聲音柔聲道:「公子,您點的朝食,奴家親自給您送上來了。」

謝予靈手一僵,覺得自己剛剛調整好的心態又要崩掉了。

他抿了抿唇,終究伸手將門打開,顧深直直立在門外半寸之處,高大挺拔的身形將身後女子遮擋的只剩半方顏色艷麗的裙裾。

顧深抬手,迎著謝予靈滿含情緒的雙眸,旁若無人的摸了摸他如玉的面頰,觸手一陣冰涼:「外邊風大,怎麼不多穿些。」

謝予靈朝後退了一步,他目光落在顧深身後那一抹裙擺上,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繼而張了張口,忍不住嘲諷道:「王爺好生風流,真是走到哪處都能惹來一身的桃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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