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裡出來, 謝予靈問顧深:「這二人是你的屬下?」
「嗯,張秋曾經是我的部下,幾年前在戰場上受了傷, 本王便允他回了老家,他現在替王府打理這邊的生意, 那婦人是他的夫人。」顧深耐心的解釋道。
他之所以讓這夫妻倆過來伺候謝予靈的生活,主要是因為對這對夫婦知根知底,加上原身對這張秋曾有過救命之恩, 張秋對王府可謂是死心塌地, 故而也不怕他背後做出什麼背叛的行為來。
古代生活本就乏味, 在這寒冷的季節里, 能進行的活動更是少之又少, 他們來到這座宅院的第一個早晨,顧深如往常一樣早早醒了過來, 靜靜看了一會兒窩在自己懷中兀自安睡的人, 這才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跳下來。顧深站在床邊,給謝予靈理好被子, 低頭吻了一下他露在空氣里的白皙面頰, 這才轉身出去。
隔了一夜, 地上的雪又積了厚厚的一層,顧深身上穿著簡單的衣袍走到院中的水井旁邊,取過放在一旁的木桶打了一桶水, 直接用手捧著洗了把臉, 恰好這時候張氏出來淘米, 看見他將那冰涼的水朝著臉上撲,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這水涼的厲害, 王爺等一等吧,熱水馬上就好了,屬下給您送到屋子裡去。」這張氏從前也在顧深手下做事,所以也同張秋一般喚他主子。
「無礙。」顧深嘴上應了一聲,又捧了兩把水澆在面上,白皙的雙手生理學的泛起了紅色,他卻並未覺得寒冷,抬手抹去面上的水珠,而後轉身走到院裡那棵乾枯的桃樹底下,開始練習一套劍法。
其實到了他如今的身手,就算不用一兵一器,也能殺人於無形,但是練劍似乎已經成了顧深生活中的一種習慣,若是不去做的話,他會覺得這一天都少了些什麼。
顧深有時候自己也覺得奇怪,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原身身上很多的生活習慣都影響到了他,仿佛那些事情、那些習慣,本就是他自己的做過的事,或是他自己的習慣,是鐫刻在他靈魂上的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有時一瞬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謝予靈醒過來的時候,還沒睜眼,便下意識的朝著一邊摸去,然而摸索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摸到,然後下一秒,他猛地掀開雙眼,撐著床板坐了起來。
看著周圍有些陌生的環境,心中蔓上一股難言的不安,謝予靈愣了一會兒,從床上跳下來,他取過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圾拉著拖鞋朝門口走去。
木門打開的一瞬間,屋外寒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冷風順著衣領灌進脖子裡,謝予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目光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立馬便看到院中那個高大的身影。
男人手執一柄樣式簡譜、卻做工精細的長劍,翻飛躍動間身形無影,手上劍花猶如吐信靈蛇,看似柔弱無骨,其實速度迅猛、力道驚人。長劍翻飛挑刺、起承轉合間,一招一式快的讓人難以看清,一套尋尋常常的劍法,愣是被他耍的眼花繚亂,氣勢萬鈞。
顧深練功的時候極為投入,直到謝予靈走到院中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深手上動作猛然收勢,繼而下意識偏頭看向謝予靈的方向,見他身上穿著單薄,立馬邁步走了過去。
「醒了?」顧深伸手為謝予靈攏了攏衣襟,「外面冷的很,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謝予靈本想說「你穿的更少」,但是視線一轉,看到顧深面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喉頭一哽,將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眼看著男人額際的汗水就快要滴落到眼睛裡去,謝予靈從袖子裡掏出手帕遞過去,說道:「看你身上全是汗,快擦一擦吧!」
顧深並不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傾身將臉湊了過去:「陛下替本王擦吧。」
謝予靈看著湊到自己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頓了一下,抓著帕子細細的擦拭去了顧深面上的汗珠,收回手的時候,卻突然被對方一把握住。
顧深目光落在謝予靈指尖的錦帕上,眼中帶著疑惑:「這帕子,為何看著有些眼熟?」
謝予靈猛然想起什麼,面上僵了一下,然後手上一掙,就要收回去,面上竟然帶了幾分慌急。
顧深本是隨口一問,但看他這反應,頓時來了興趣,他飛快的伸出另一隻手,抽過謝予靈手上的帕子,就要展開了看。
謝予靈一看急了,伸手便要奪回來:「你做什麼,快還給朕。」
顧深微一側身,避開了謝予靈伸過來的手,然後將帕子高高的舉到了半空。
謝予靈夠了幾下,奈何顧深生的太高,他就是跳起來也觸不到顧深舉起的手,兩人就這麼在雪地里為著一條手帕爭搶了半天,謝予靈最後終於放棄了,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語氣不屑的說:「不過是條再普通不過的帕子,有何大不了的,你既想要,便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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