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為了治他,什麼險山都敢去,什麼蛇窩都敢探,走投無路也曾尋過命師,命師批言,說過我們會苦盡甘來,小安會好,轉機就在今年,沒想到真算準了……我剛剛看他眼睛清亮有神就知道,這於我們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侯爺若怪就要怪我,是我不請自來給你們添麻煩了,千萬不要怪小安,他還小,不懂事,給你們帶來的任何麻煩,我願一力承擔!」
這義正言辭死命相護的勁頭,好像蕭無咎正在欺負祝卿安似的。
翟以朝有點受不了了,殺雞抹脖子的朝謝盤寬暗示——
你不是最能罵人麼!快點彰顯神通啊!就這種東西你能看得慣?這麼明顯的上眼藥作妖,還當著大寶貝,這就是故意的啊!
吳宿也是,一如既往沉默不語,但眼神默默移過來,看著謝盤寬。
謝盤寬倒是一點沒著急,慢條斯理飲茶,桃花眼風流一抬,示意他們看蕭無咎——
有我什麼事,別不相信你的主公啊。
「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此事,本侯原也該感謝你,若非你『不小心』,怎會有我與卿卿的此刻?」
蕭無咎起身:「歡迎你來,府中已設宴,不若同飲? 」
瞧見了吧?
謝盤寬扔給翟以朝吳宿一個眼色,不管心裡怎麼醋海翻騰,這明面上大度的氣派勁頭,就問你服不服!
田予:「可我要接弟弟團圓……」
「你若不習慣,想去哪裡皆可隨意,定城對流民有系列安置措施,可卿卿——」蕭無咎招手,叫祝卿安過來,「他習慣了住這裡,本侯不欲他在外面受半點委屈,你既是他兄長,應該也是以他為先?」
住外面……他跟誰睡?怎麼睡得著?
祝卿安哪敢不乖,安靜走到蕭無咎跟前,甚至把手遞了過去,讓對方握住,配合表演。
「自然一切以小安為先,」田予溫柔的看著祝卿安,「他能有依賴信任的新朋友,我也很高興,我只是位卑言輕,沒什麼錢,擔心小安隨我一起被瞧不起,既然侯爺高風亮節,大度如此——田某便叨擾了。」
翟以朝迅速和謝盤寬交換了個眼色。
瞧見了沒——還挺能屈能伸的,這就賴在府里住了?
在這裡住也挺好,大家眼皮子底下盯著,看他能翻出什麼浪來。
二人齊齊看向吳宿——
明白了沒中軍將?務必安排密實,盯緊了!
「都站著做什麼,來來去花廳,我們兄弟好好喝一杯!」
翟以朝搭著田予的肩,把人把廳裡帶,還一邊朝蕭無咎遞了個眼色——
接下來看我老翟的!保准給你灌醉了,套出真話!
謝盤寬則在落座時,和蕭無咎一左一右,把祝卿安夾在中間,讓他離那個田予八百丈遠。
好不容易掉進主公窩裡的小漂亮,萬萬不能變卦!
什麼叫離魂症,意思是小漂亮不記事,不管之前有什麼經歷,根本沒走過心,連身邊親近的人都記不住?那這中間可操作的手段可就多了……比如冒充?
反正你不記得,那我說有就是有,你有證據就反駁,沒證據只能先忍下。
可如果是冒充的,對方怎麼知道離魂症的存在?
謝盤寬原也有幾分看不清祝卿安,小漂亮的思想行為,都與本地格格不入,對很多規則也的確很懵懂,並不大適應,看起來確實很像一個全新靈魂突然醒來,踉踉蹌蹌前行。
可小漂亮絕不可能是個心思壞的,真正心思壞,別說在他跟前,在主公和翟以朝跟前都過不了三天,小孩是真的純良,貞正,心有堅持和底線,風骨高潔之人。
居移體,養移氣,能養出這種孩子品性的親朋和環境,不可能惡。
得仔細看看。
除了看清面前這田予是個什麼東西,也要把小漂亮身邊的漏洞風險研究透,以後好規避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吳宿則在桌底,眼疾手快塞給蕭無咎一張字條——
大意是外面集市正在開啟媒婆大賽,今日方向正好是怎麼討姑娘歡心,求愛心上人,他的手下收集到了一些策略,個別非常不錯,效果立竿見影,在對待別的競爭者,尤其道貌岸然,嘴巧會哄這種人,相當有建樹,可進獻給主公。
蕭無咎:……
他用內勁把紙條震成粉末揚了,給祝卿安盛了碗甜湯:「你喝這個。」
祝卿安乖乖點頭,他今天喝什麼都沒意見,也並不太想喝酒,他非常想迫切的研究田予這個人,是否真的和原身有前緣!
翟以朝不愧是酒桌老手,桌上一圈人沉默寡言陰著臉都沒沒事,單靠一張嘴,就能讓氣氛變的好像很熱鬧,自然的不幾,一輪酒過去,三言兩語就套出了田予的話。
田予喝的微醺,說話更沒防禦,說著過往小事,祝卿安什麼性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知道,比如活潑開朗,愛湊熱鬧,晚上睡不著覺,不愛吃苦瓜茄子,愛吃糖……
還有大約幾歲時受過傷,身上留下了什麼疤痕,他都知道,樣樣說中。
若不是一起生活過,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田予還時時眉目含情看向祝卿安,神情略羞澀,被問到也照實說了,他們雖相依為命多年,但的確不是親兄弟,而是契兄弟!父母生前見證,還舉行了儀式的那種!
翟以朝手中酒杯差點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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