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公子為何請你?」
「許是好奇,錢怎麼這麼好賺?」商言對自己本事還是挺自信的,「我初來乍到,就這麼能折騰,或許他也怕我沒命,起了惜才之心……你別急,慢點,約的是午後未時末,先一起出去逛逛,找個地方吃頓飯。」
「好啊。」
祝卿安收拾好自己,和商言出了門,很快又發現了點不一樣:「前面……這是怎麼了?」
商言笑了聲,手揣在袖子裡,話說的那叫一個高深莫測:「聽說逍遙賭坊昨夜遭賊,金庫被燒了。」
金庫?燒了?
祝卿安一頓,這玩意是能燒的?
「對,燒了,」商言看出他疑惑,笑道,「你覺得這賭坊生意,立身之本是什麼?」
祝卿安:「客源?經營模式?」
「是,也不是,」商言抬眉微笑,自信又篤定,「這所有生意的底層邏輯,不過』誠信『二字,於賭坊,就是顧客贏多少,你都能有給得了,兌得了現的底氣,若有一次客人贏了卻不能兌現,失去了信任,這生意就得慢慢黃,而韋天鵬多有錢,金銀儲藏多豐厚,逍遙十八寨人盡皆知。」
金子是燒不壞的,只能是被偷,機關設計再有花樣,再難破,架不住別人本事高不是?
祝卿安唔了一聲:「偷了金子,故意燒金庫,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韋天鵬現在缺錢了,如果有資金需求緊迫,又恰好與他有金銀往來的顧客,會立刻上門要錢……若我猜的不錯,今天晚上的場子,那邊一定會有賭客鬧事。」
就像現在銀行的擠兌風險,一旦發生,就很麻煩。
「必然。」
商言視線掠過遠處:「韋天鵬現在一定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它處,競爭對手能得喘息,抓住機會,亦能有巨大收穫。」
祝卿安立刻想到了萬花閣。
昨夜韋天鵬那麼打上門,葭茀能沒點表示?想在這逍遙十八寨混出來,心得硬,手段得很,女人更是,若不回敬個大的,豈不顯得自己很好欺負?
再仔細想想,昨夜葭茀打架刻意挑釁拖延,而含霜,對萬花閣那麼在意,危險的時候卻不在……他這腿腳都跑到了,含霜怎麼可能跑不到?
不在,定然是去干別的事了。
這姐姐掀了韋天鵬的金庫?
當真酷颯狠,這是專門挑著別人最疼最難受的地方捏啊!
祝卿安轉身,拍了拍商言肩膀:「你努力。」
商言:……
下午未時末,二人來到倚蘭庭,見到了傳說中的蘭公子。
蘭公子玉骨天成,風姿卓絕,有一種特別優雅,迷人心魄的魅力,氣質非常特殊,他並沒有帶面紗,但應該用特殊手法上了妝?
祝卿安沒看到傳言中的所謂疤痕,也未看出太多妝感,畢竟正常的表情氣色紋理,他都能看到,不過他對化妝術實在不了解,不敢斷言這是否就是對方本身模樣。
商言向蘭公子介紹了他,落落大方:「……公子應該不介意,我帶友來訪?」
「自然。」
蘭公子讓侍者上了茶,微笑看向祝卿安:「祝公子怎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祝卿安只是在想,為什麼他是入卦之人,特殊在何處……
「抱歉,有點冒昧,我能否看看你的生辰八字?」
「噗——」
商言好懸失禮噴茶,這委實有點太冒昧了,生辰八字是隨便就能看的麼!
他立刻要拉著祝卿安道歉。
豈知祝卿安卻笑著按住他的手:「無礙,蘭公子不會介意。」
化妝術再神奇,皮肉線條能改,光影效果能造,內里骨骼走向是改不了的,還有眼睛裡的神。
這位蘭公子,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般清潤柔軟,光風霽月,他是一把很鋒利的刃,也是一團很熾烈的火,通透世情,膽大心細,果斷狠辣,還相當離經叛道,柔軟的時候很少,但並非對情感沒有需求,只是表達的方式不一樣,他應該也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樂子,對於』冒犯『這種東西,他的定義應該跟普通人不一樣。
祝卿安篤定,對方此刻對自己的冒昧,不會是包容或反感,而是會……感興趣。
果然,蘭公子放下茶盞:「我竟不知,中周侯的命師,是如此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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