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島, 碧波蕩漾,沙灘淨白,天空湛藍, 雲朵如棉,盤水河道經行處, 少有這麼清澈漂亮的地方,相當別具一格。
此島遠離浩渺水畔, 位置不易察覺,少有人至,氣候也是,因位置獨特很特殊, 狂風暴雨飛卷都在附近鄰居處, 這邊即便下了雨, 雨也溫柔,縱河道漲大水, 也有泄處, 小島從不會有險,雖離群索居, 卻最為宜居。
島上有一大片庭院,雕梁畫柱, 亭台樓閣, 花草掩映, 美不勝收,從裝飾到擺設,處處散發著奢靡味道,一看就造價不菲。
臨岸石亭里,一個男人手執黑白兩子, 正在跟自己對弈。
他看上去似有花甲之年,頭髮全白,身體卻非常好,腰直背平,沒一點老人疲態,眼睛也是,眼角雖有皺紋,卻精氣神十足,整個人狀態看起來比年輕人還好。
「島主……」
棋下了沒多久,心腹苗元突然過來稟事。
島主聽完,冷笑一聲:「韋天鵬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相比其他兩位,韋坊主的確是剛愎自用了些,」苗元低聲,「可銀鉤冊蒲澤只殺人,不見人,對外事務全部推給其大掌事,外人不得見,萬花閣葭茀又太有脾氣,不好掌控,我們只能用他。」
「都是群廢物。」
島主冷哼一聲,扔了棋子:「逍遙十八寨,多麼好的地方,天不管地不管,任由人們野蠻生長,十多年過去,竟只跳出來這麼三個,沒一個好用。」
「可廢物也有廢物的好,隨便用,隨便扔,」苗元聲音低下去,「畢竟閻國師那邊……」
島主冷淡視線看過來。
苗元便不敢再言,低頭聽訓。
島主:「國師的好處,你也配說?」
「小人失言。」
「記住,我們也只是互相利用,沒誰比誰更高貴。」
「是。」
島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無疑是雙富貴手,指甲修剪整齊,很乾淨,到了這個年紀,竟然沒太多皺紋:「不過這閻國師是真有本事,我這幾年,感覺越來越年輕,吃了他給的藥,竟能夜御數女……可惜他的好處,一點都不好拿。」
苗元:「這有什麼關係,總會有人為了好處前赴後繼……」
這倒是。
島主不糾結此事,問:「派出去的人,可到了定城?」
「消息還沒回來,」苗元估算了下時間,「差不多這兩日,必然會到,島主放心,此次派的都是好手,還有位謝家曾經的老管家,中州侯不在,定城空虛,吳宿一個悶葫蘆中軍將,頂不了什麼大用,只要一切照島主計劃行事,影響到謝盤寬……那蕭無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場,老巢必丟。」
島主滿意了:「備用隱招罷了,這邊,還得多努力。」
「是。」
「你記住了,」島主看向心腹,眸底瀰漫起層層殺意,「蕭無咎護的再緊,也得給我殺了這祝卿安,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逍遙十八寨!」
他接到了知野的提醒信,祝卿安此人,命師實力過於強大,厲害點的命師都難以抵抗,心念還和一般人不同,難以為友,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眼下不是,才一個照面,計劃那麼完備的韋天鵬,不也輸了?
可天底下,再沒有哪裡,比這裡更容易殺祝卿安。
命師善卜算,就算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極難殺,可這裡濁氣糾纏,氣機複雜,就是閻國師本人來了,都很受影響,經常卜算不准,想來祝卿安也一樣。
而且只要嚴絲合縫圍殺,多派人手,力量絕對壓制,是命師又如何,怎麼可能跑得了?
試探到此為止,接下來,該上真格的了。
「可十三日後…… 」苗元有些猶豫,「是咱們島上的大日子。」
島主嗤笑:「怎麼,你怕祝卿安來?」
苗元不敢說。
島主起身,衣角隨風拂動,獵獵作響,眼底殺意畢露:「他不來,就在逍遙十八寨殺,他來,就更好辦了,我的地盤,豈非更隨心所欲?」
屆時莫說祝卿安,連蕭無咎這個中州侯,也別想走了,全部把命留在這裡吧!
……
定城。
小老虎叼了個人,狗狗祟祟跳進院子,一大早,就把人甩到謝盤寬床邊。
謝盤寬被子蒙頭,不肯起來:「小乖祖宗,你又在鬧什麼……不是說了,安安很快就會回來,你已經是只成熟懂事的虎了,別吵人睡覺! 」
「吼!」
小老虎會退才怪,不但吼得中氣十足,還壓迫感很強,好像在說,你再不起床,我就跳你被窩去,我爪子可沒洗呢!
相處這麼久,謝盤寬不要太懂這虎嘯什麼意思,生無可戀的掀被子:「說吧,又帶了什麼禮物過來?」
小老虎爪子一拍——
「吼!」
謝盤寬看清楚了,是個人,暈的透透,還沒死。
小乖最近表現欲特別強,可能是覺得祝卿安出門不帶它,是因為它沒用,它卯足了勁表現,證明自己特別行——
比如別人餵食,它不吃了,它要用偷的,搶的,每天和廚房鬥智鬥勇,侯府伙頭兵都給它練出前鋒軍的速度了;比如每天早中晚,必在定城街頭小巷巡查溜達不少於三回,抓小偷小摸,沒人比它更快,百姓們都要給它燒香立長生牌位了;比如上午和下午睡大覺,晚上比誰都精神,自動負責侯府防衛,見到偷偷摸摸不正經的就抓,護衛里敢打盹的也都按住;比如經常會捉禮物回來,送給它覺得要激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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